读一部外国文学作品,谈谈对自我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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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莉猫
2012-10-31 · TA获得超过2.8万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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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浮士德”精神与自我的生命历程
  十九世纪德国的文化精神一般又称之为"浮士德精神",这首先应该归功于伟大的歌德,他的巨著《浮士德》把十九世纪德国文化的精神,乃至整个人类文化的精神形象化地描绘出来,可以说《浮士德》是人类精神的史诗性写照。因此,浮士德精神作为人类精神的象征,它就远远超出了诗剧《浮士德》特殊的文学性,特别是超出了其主人公浮士德的个别意义,而获得了一种绝对超越的意义。当然,浮士德精神不能脱离《浮士德》,但它并不单纯是其主人公浮士德的精神,所谓浮士德精神不但超出了《浮士德》,而且超出了十九世纪的德国文化,而提升为一种绝对的精神,它是人类精神在特定历史时代中的绝妙写真。本文的分析不拘泥于这部耗费歌德六十年心血之作的具体细节,而从总体上把握《浮士德》的精神。
  生命是一无限的生命,生命的无限性也就是精神,这种无限性曾在基督精神中得到表达,近代人文主义在批判基督教的同时却把无限性抛弃了,因此,十九世纪德国文化的首要任务便是重建生命的无限性。但是,由于近代的有限精神是从基督精神的分裂中涌现出来的,因此,无限精神的重建不可能简单地回复到基督精神,如果这样,就会重蹈覆辙,再次分裂为彼岸和此岸两个世界。显然,德国精神要重建生命的无限性,不能走这条重复的老路,那么,无限性又在哪?显然,当盲目寻找无限性时,我们的立脚点是错误的,现在,如果我们换一种思维方式,重新设定一个立足点,问题也就解决了,为什么自我要采取非此即彼的方式去寻找生命的无限性呢?为什么不能在彼岸世界与此岸世界的统一中寻找生命的无限性呢?其实,问题的关键即在此,基督教和近代人文主义之所以没能达到精神的内在统一性,即因为它们总是处在分裂的境况并采取非此即彼的方式去克服分裂,一个站在彼岸世界,一个站在此岸世界,相互冲突、相互博斗,其结果是它们没能真正克服自身的内在分裂,没能寻找和创造生命的无限性。其实,自我在其创造性的活动中,无论是在彼岸世界还是在此岸世界,已经把生命内在的无限性树立起来了,现在,自我所要做的,便是把自己从二元分裂的基督精神或近代人文精神中抽取出来,直接在现实世界确定其生命的精神性和内在的无限性。因此,当自我这样做时,它就必须打破旧的二元分离的起点,打破彼岸世界与此岸世界、理想与现实的二元分裂,而寻求一个统一的起点,即在这个起点上,既包含着彼岸世界,又包含着此岸世界,既包含着神性的理想性,又包含着有限的现实性。
  显然,浮士德精神的首要任务既不是外在地追寻那个飘缈的绝对而失去自我,也不是沉溺于感性的享乐而不能自拔,而是在现实的人类生活中,在自我的活生生的追求和创造中,在生命历程的展开和发展中,展现一个无限的精神本质和一个绝对的神性意识。因此,自我之为生命的起点,现实生活之为生命世界的起点,就获得了另外一种意义,现实的、有限的自我并不单纯是一些个别的、微不足道的自我,现实生活也并不单纯是一种营营苟苟的生活,在这些有限的自我和有限的生活中,一个无限的、绝对的精神本质存在着,绝对的东西并不是自我之外的一个什么彼岸的东西,它其实就在现实的自我和现实的生活之中。此岸世界与彼岸世界、有限与无限、人性与神性在此就获得了内在的统一,它既是有限世界、有限生命,又是无限世界、无限生命,这个集有限与无限、个别与绝对于一身的起点,就是德国精神的起点,也是浮士德精神的起点。
  由此可见,浮士德精神的起点虽然从表面上看也是一个现实的自我,它与近代人文主义的自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其实两者有重大的差异。浮士德精神中的自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沉浸在一己之私的有限自我,而是一个无限的、具有绝对不安灵魂的自我,一个一直在寻求超越、寻求终极归宿的自我,一个永不满足的自我。所谓不满足,就是不受限制、无所限制,就是无限,因为这里的不满足,不是数量上的不满足,而是本质上的不满足,是人类固有的本性上的无限渴求。此外,浮士德精神起点上的那个永不满足的自我,虽然具有生命的无限性,但是,这个无限性又与基督精神的那个无限性有所区别,浮士德不同于中世纪的圣徒,他是一个现实的个人,他的世界不在缈茫不可企及的天国,而是现实的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浮士德精神中的无限性不是纯然彼岸世界的无限性,而是此岸世界的无限性,就在有限的生命和有限的自我之中。我们看到,浮士德精神的无限性在《浮士德》开篇通过两个意味深长的赌赛展示出来,这两个赌赛(上帝与魔鬼、魔鬼与浮士德)在此早已不再是一个游戏,而具有了形而上的意义,通过它们,人类生命的无限性得以揭示。

  将浮士德的生命展现为一个历程,这并不单纯是由于诗剧文学情节的需要,在此,生命历程也不单纯具有文学性的意义,文学的情节性只是它的外在形式,从根本上讲,浮士德之生命历程,乃是精神的必然,当精神把绝对本质把握在胸时,历史也就必须从中流溢出来了。因此,生命之魔性的深度,必然决定了诗剧历程的长度,精神自身分裂的愈深愈烈,那么,生命历程的展现也就愈深远,愈艰巨。当浮士德作为一个积极的生命投身于现实世界时,他就势必要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态度去承担自己的历史重负。浮士德一旦从书斋里走出来,就进入了生命时间之流,所谓生命的超越,并不是如佛陀所言的那样从生命时间超拔出来,相反,超越就是进入时间之流,在生命时间的洪流中体验和创造,正象浮士德所唱的:

  "我要投入时间的激流!
  我要追逐事变的旋转!
  让苦痛与欢乐,
  失败与成功,
  尽量互相轮换;
只有自强不息,才算得个堂堂男子汉。"

  但是,问题在于生命还不能单纯停止在时间形式上,或者说,生命要成为精神,它就必须使时间上升到历史。为什么这样说呢?正如生命就其自身来说还是抽象的一样,时间之为生命之流溢,它也是抽象的。生命如果不上升为精神,这个生命就仅仅是一个抽象的、个体的生命,还不具有绝对无限的意义。同样,时间不上升为历史,那么,它也只是一种抽象的、个体的时间。当我们抛开一切背景来考察一个自我实现的个体时,生命和时间相应来说是可以作为尺度和形式来衡量的。我们由此可以看出这个自我,他一生从事了多少生命的追求和创造,展现了多少光辉性的事业,当我们这样做时,一切都是封闭的,就像在修道院中去考察一个苦行僧的生命历程一样。但是,时间之所以为时间,在于它是敞开的。因此,一个自身封闭的、与世无争的苦行僧的生命如果说有一个历程,那最多也只是一个孤苦寂寞心灵的历程,而一个没有渗透了时代与社会的心灵,如果说还是一个心灵的话,那也只能是极其抽象的和干瘪的。浮士德显然不是这样一个孤苦寂寞的心灵,他的生命是新鲜活泼,威武雄壮的,他不但不逃脱现实,不逃脱社会,不排斥群体,相反,他的生命就在于他的现实活动和社会改造之中,他的欢乐就在于他的丰富多彩的人生旅途当中,正象他所唱的:
  "我要委身于最痛苦的享受,委身于陶醉沉迷,
  委身于恋爱的憎恨,委身于爽心的厌弃。
  我胸中已解脱了对知识的渴望,
  将来再不把任何苦痛斥出门墙,
  凡是赋予整个人类的一切,
  我都要在我内心中体味参详,
  我的精神抓着至高和至深的东西不放,
  将全人类的苦乐堆积在我心上,
  于是小我便扩展成全人类的大我,
最后我也和全人类一起消亡。"

  我们看到的这个浮士德,俨然不是中世纪的僧侣,而是一位勇于投身于社会并在其中创造和自我实现的资产阶级的斗士。近代资产阶级以改造世界为已任,浮士德作为其代言人决不可能囿于自己一己的自我,他必然投身于时代的洪流,从事于社会的改造,把小我扩展为大我,把小世界扩展为大世界。因此,浮士德抱着如此的信心投身于生命之流中时,他的历程也就从时间扩展为历史,也就是说,浮士德的生命历程不单具有时间的意义,而且具有历史的意义。所谓历史的意义,指在历史中展开的生命不再是一个抽象的个体自我,而是一个不断在对象化自己,不断在创造和实现的自我,这个自我虽然具有个体的形式,虽然也是一个有生有死的自我,但这个自我早已溶汇于人类社会的洪流之中,早已统一于人类整体的历史进程之中,而这样,一个历史的生命也就提升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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