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进化,都去哪了?
我们的身体里还是保留着很多器官遗迹,每一个遗迹都与进化相关。这些遗迹中有一些早已耳熟能详。例如阑尾,我们第一次从父母口中知道它的时候,“无用”、“多余”的标签就已经被贴上。阑尾位于盲肠的后端,原本是哺乳动物用于消化植物纤维的器官,后来因为食性的转变而渐渐失去了地位。阑尾并非是完全多余无用的器官,现代研究发现阑尾具有免疫功能,还可以为一些益生菌提供庇护所,保障肠道菌群的健康。
又例如人的耳朵,这是一个保存完好的进化遗址,出土文物之精美令人惊叹。首先是耳廓外沿残存的达尔文点,在耳轮后上部内缘有一个小突起。它是高等动物耳尖部分,人类已经不再拥有这种尖耳朵,但却依旧保留这个部分。在耳廓的下方,我们还保留了三块动耳肌。这显然是我们的哺乳动物祖先用来控制耳廓朝向,以更好地警戒危险。而人类的耳廓早已大变样,基本不存在能改变朝向的可能,这三块肌肉也就成了摆设。
很多人都无法自主控制这三块动耳肌,只有少部分人能重新领悟到技巧,用上这祖先留下的遗产。往面部的方向前进,我们又能发现耳盲管,它看起来就是一个意义不明的小孔。这是在胚胎发育阶段第一鳃弓封闭不完全的产物,它的起源比达尔文点更早,是鱼类祖先留下的遗迹。耳盲管在现代算是一种先天畸形,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也别忽视它,一旦发生感染,估计得谢谢你祖宗1亿8000万辈。除了耳朵上这些比较明显的远古遗迹之外,还有一些我们天天谈论却不知道它也是进化残留的器官。
起鸡皮是我们经常出现的一种反应,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也可能是因为感到寒冷。可能不太有人会主动探讨这种反应的意义,最多也就是在生物课本里记住“骨骼肌战栗、立毛肌收缩、甲状腺激素分泌增加”的人体御寒机制。
实际上立毛肌就是让毛竖立的肌肉,对于我们毛茸茸的祖先来说,受到一些外界刺激就炸毛是正常操作。但我们人类的毛不太争气,没能够茁壮成长,尽管肌还是那个肌,可毛已经不是那个毛了。很多动物都还保留着“炸毛”的反应,最常见的就是猫在恐惧时弓起身体竖起毛发,让自己尽可能显得体积更大。
而人比这些动物拥有更多更复杂的高级情绪,起鸡皮的原因也并不局限于恐惧。可能是在读到小说里感同身受的绝妙句子,也可能是听到一段让人惊叹的旋律,这些显然都与恐惧无关。立毛肌的反应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寻这些高级情绪的起源,毕竟起鸡皮也是在完成“生命大和谐”后的自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