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华的活着有感
读余华的活着有感1
汽车蜗牛般在陡峭的盘山公路上爬行,迎面而来的是石壁,石壁林立。倏然,峭壁的石缝间伸出一簇瘦瘦长长叶片的茅草,那边石缝间探出一朵小小黄黄的山花,更高处一棵老松从山崖间腾空出世,苍翠如伞的树盖悬挂在云雾缭绕的悬崖,悬崖石缝间鹰爪般的树根,不屈不挠地深扎在一个个石缝里,支撑起那永不凋落的松针。
我的心灵为之颤动——峭壁上石缝间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读余华《活着》有同感。作者以一种娓娓而谈的语言,似清清流水的小溪,缓缓地流进我的心田。人为什么活着?人怎样活着?只为活着而活着?活着是如此的艰难,活着是如此的沉重。活着就是要与恶劣的环境,人生之险恶搏斗着、对抗着、挣扎着,争取好好的活着。
活着,就要战胜自我,征服死亡。在逆境中,以死来逃避现实的人是一时的勇士,死需要勇气,生更需要坚强;在逆境中,能忍辱负重,顽强地活着的人,方显英雄本色。
徐福贵年轻时依赖父母,游手好闲,梦想靠来发家致富,结果是倾家荡产,一贫如洗。面对人生大起大落的逆境,徐福贵没有死,象石缝间的一棵野草活了下来。命运作弄他,厄运接二连三地打击他,先是丧父,接着丧母、丧子、丧女、丧妻,最后丧孙,老来形影相吊,与老牛相依为命,他把自己对亲人的思念,都寄语给了老牛:“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看似平常语,满纸辛酸泪。
人生的'逆境,犹如生长在峭壁上,石缝间的生命,根扎入贫瘠,枝长对抗风雪。
读余华的活着有感2
易中天先生在《文化与人》中曾说:"我们总是习惯于把王朝的兴衰、事业的成败、历史的更替和事情的对错都归结为个人的原因,归结为某个领袖人物或主导人物个人品质的优劣好坏。与此同时,历史人物也都按照一种简单的善恶二元论,而无一例外的脸谱化了,中国历史则变成了一个大戏台。"于是在这种英雄史观的诱导下,人们往往会选择性地忽视那些真正用汗水、血泪和泥土为我们构筑历史的人们。
福贵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生活与我们相隔了半个多世纪,却在平凡和琐碎间闪烁倒映出我们的影子。就像作者余华所说:”人的体验和欲望还有想象和理解,会取消所有不同的界限,让一个人在他人的经历里感受到自己的命运。”这不仅是文学的神奇,更是活着的魅力。正是在这种神奇的洗礼下,我面对着脚上沾满了泥土、名叫福贵的这位老人,胸腔里涌动起心虚和感激两种情绪。
在这个充斥着社交媒体的聒噪时代,人们总是在不经意间见证一个人的一生,太多的生老病死,浇灌出一颗颗不屑生命的心灵;太多的苦难或辉煌,湮没了对生活的敬畏。人人如同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一则故事,只言片语,便像登上了一座高楼,妄自尊大地指点起来。幸福,艰苦,平凡,伟大……这些简单的词语真的能够狂妄的被用来概括一个人的一生吗?当然不能!我们不曾经历他人的磨难,不曾感受他人的痛苦,我们只是在他人的忏悔中领悟,在他人的救赎中信服,却不能任意评定他人的幸福。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随意界定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棵在风雨洗礼中成长的参天大树,他在成长中经历的风霜雨雪和烈日艳阳,他在躯体上勾勒出的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轮,他撑起的一片天空,还有他脚下生生不息的泥土,任何一颗微粒或尘埃,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厚重的生活。
《活着》中的主人公福贵见证了他父亲、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外孙的死亡,他或许是不幸的。但就如作者所说,福贵是在主观的生活而不是旁人眼中的幸存。作者同时也用贺拉斯的话提醒我们:"人的幸福要等到最后,在他生前和葬礼前,无人有权说他幸福。”
福贵生活在历史中,他被历史的大潮一次次无情的撞击,被动地向前走。他不曾引领历史,他不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但他在平凡中坚强地活着,如同那个时代千千万万的农民百姓,为了活着而生活,他和命运“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他就这样无声的、尽情地讲述着他的故事,让人透过他的话语,回到那个年代,感动于无数个生命在泥土中、农田里、山坡旁顽强到令人敬畏的活着。
到这时我才明白我的心虚和感激从何而来,在这个春雨淅淅沥沥的午后,这位名叫福贵的老人,仿佛正站在我的面前,脚上沾满了象征生命的泥土。他和他沙哑的歌声渐渐远去,我看着他摇晃的背影,鼻子一酸,有点感动。
感动于这位名叫福贵的老人,更感动于自己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