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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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个学校给学生布置家庭作业,是要为父母做一件好事。今年是我上大学后第一次回家过寒假,我做了一份自己最满意的“寒假作业”。 第一次独自在外这么长时间,掰着手指头算着回家的日子,期待着与父母团聚。刚要起程,就接到妈妈打来的长途电话:“妈妈盼你马上回家,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外公病了,现住在我们家你的房间里,你回来后要住客厅或挤在我们父母的房间里。” “叮咚”,随着房门打开,我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外公。这是高大英俊的外公吗?蜡黄消瘦的脸庞,眼睛直挺挺地看着我。我大声喊了一声:“外公!”妈妈凑近他的耳朵:“夏敏回来了,喊你呢。”“馨云回来了。”外公人也不认识了,把我这个外甥女当成孙女了。 卸下沉沉的背囊,加上一天一夜的火车坐票回家,实在太累了,刚洗完澡,就想上床休息。妈妈让我选择,我说:“哪个房间也不去,就要和外公一起睡,我要趁寒假好好陪陪外公,这也是难得孝敬老人家的机会。”外公睡在我原来的床上,我就睡在地板上。也许换了个环境,也许刚回家有点激动,也许疲劳过度,也许想起了外公,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外公是一个旧知识分子,解放后一直在本市一家大医院当皮肤科主任,退休后也一直没闲着,发挥余热到70多岁才休息,可谓辛苦了一辈子,如今年过八旬,加上糖尿病晚期,外公有点老年痴呆了。 寒假的20多天里,除一次去与我学习业务有关的常州动画城参观、一次去天宁宝塔游览外,我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照料外公。天天给他穿衣戴帽,擦洗身子,喂饭喂水。他一坐到沙发上就睡觉,必须时刻喊他,提醒他,不然睡着了容易感冒。我“外公”、“外公”地喊他,常常遭来他的一阵骂。从小到大爸妈也从来没有骂过我,我一时委屈掉下眼泪,但回过头来想想,外公老年痴呆,他也是无心,何必计较呢。等他清醒的时候,妈妈问他骂没骂人?他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不承认。为了防止外公瘫痪,必须每天扶他走路锻炼,我和妈妈一人拉起他的一条胳膊,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外公一米八的个子,加上吃了不大活动,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压得我和妈妈腰酸背痛,走不了多长时间,累得汗流浃背,但是为了外公的健康,我们还要坚持坚持再坚持。有时为了让外公多走一会儿,他不干,还常常遭到外公的打。有一次,我扶着他想再走几步,不料他一拳打过来,打得我直冒金星。但我想,老了,也许人人都差不多,我们也有老的时候。病人长期患病,精神受到很大打击,脾气大一些我们也能理解。晚上睡觉,外公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打起呼噜来响得像打雷,尽管妈妈天天为外公擦洗,但天冷紧闭窗户,加上屋里老人味、屎尿味、药味弄得我常常睡不着觉。我也想,让我们这些从蜜罐里长大的年轻人尝尝各种味道吧,把外公的呼噜当成催眠曲吧,也许这是一种亲情的呼唤,血浓于水的交流。老人来日无多,特别是高龄患重病的老人,他们活一天少一天,作为后辈,能多照顾一天,就是多一天感恩的机会,多一天偿还欠他们的债务。这样想着想着,我也就慢慢安然入睡了。 除夕晚上,妈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外面鞭炮响起,我们全家举起酒杯,为外公祝福,祝他健康长寿。外公似乎知道是春节到了,穿着妈妈刚为他买的新棉衣、新罩裤,显得特别开心,“格格”地笑着,吃了不少菜,喝了几口红酒,满脸通红。这也许是外公在家过的最后一个春节,节后他将去老年医院,父母和他的子女们都将上班,无暇照料他,而他却一无所知,我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内心一阵酸痛。 2008年的这个寒假,江南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大雪灾,窗外漫天大雪,滴水成冰,寒气逼人,但我们屋内却温暖如春,这也许是空调在起作用,但更是由于我们的至爱亲情。我在几千里之外的重庆山城就读,不可能一直陪伴着外公,这次寒假给了我尽孝的难得机会,也了却了我亲自照顾外公的心愿。 这个寒假,我做了一份满意的“作业”,交了一份人生中难忘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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