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的乐队介绍
1994年8月,乐队的正式专辑《Definitely Maybe》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浮出水面。专辑一经推出,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登上了国内唱片榜的冠军位置,成为英国历史上销量最快的首张专辑。而它在本土之外也同样赢得了巨大的成功,先是在美国获得了五白金的销售佳绩,接着又在欧洲和亚洲地区登上了排行榜的 Top Ten。 这确实是一张让人为之欣喜的唱片,整张专辑的录制完整有序,而听似喧闹的音乐却又有着很强的流行张力。在听够了金属的滞重低沉和朋克的疯狂杂乱后,乐迷们如同沙漠中的行者发现了绿洲一般,很快就爱上了这种听上去更像是复兴的、现代的Beatles的音乐,那种时而轻柔婉转、时而激越飞扬的旋律也使得oasis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拥趸。而在多数音乐杂志评选出的90年代最好的BRIT---POP专辑中,》《Definitely Maybe》也是众望所归、榜上有名。 1995年,oasis在更换乐队成员后又先后推出《Some Might Say》和《Roll With It》等冠军单曲,并于10月发行第二张专辑《晨光般的荣耀》(《(What's the Story?)Morning Glory》),进而掀起了一股更为猛烈的“Oasis”热潮。作为一张继迈克尔·杰克逊的《真棒》之后卖得最快的专辑,《晨光般的荣耀》为oasis赢来了更多的鲜花和掌声。一时间,无论是在英国、美国,还是在欧洲和亚洲,对于那些热爱或是关注摇滚乐的人们来说,oasis已经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一道不能忽略也无法忽略的最美丽的风景。 oasis的成功速度确实让全世界都为之惊叹和羡慕。面对着他们所取得的这些骄人的成绩,心存疑惑的人们不免会问:oasis究竟胜在哪里?何以他们就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实现许多摇滚乐队一辈子也无力去实现的梦想? 答案,可以从oasis写在专辑前面的一段致谢词中找到——我们必须要感谢像“披头士”、“性手枪”(Sex Pistols)和“石玫瑰”(Stone Roses)那样永远令人留恋的乐队。的确如此。作为一支在整个90年代的BRIT---POP风潮中最具代表性的乐队,oasis在其音乐创作的过程中受到了诸多60、70年代的经典摇滚乐队的影响,这种影响深入骨髓般地体现在了乐队每一首作品的内核之中,甚至被誉为是摇滚精神在90年代的再生。而另一方面,构成oasis这一整体的几个年轻人的成长环境(以诺伊尔和利姆两兄弟为核心的乐队成员几乎都成长于80年代中后期)又赋予他们的音乐以一种更现代也更具另类和实验色彩的外在形式,为其有着强烈的复古风格的曲风里加入了大量的实验性色彩。那种略带讽刺的幽默词句再配以张力十足的曲式编排,正是经典的传统精神与时尚的现代技巧的一种完美结合。它不仅可以讨好那些迷恋于旧式摇滚的传统乐迷,同时也为喜欢体验新英伦摇滚所特有的时髦腔调的X世代提供了一个最好的范本。建立在此种基础上的oasis,自然就有实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赢来了最大的成功,并一举成为了那个时代里独一无二的新贵和宠儿。 这种成功不止体现在乐迷们对oasis及其作品的疯狂追逐和极度崇拜,同时也包括了各种媒体及专家对于乐队所给予的肯定和褒奖。 早在1994年,也就是oasis出道的第一年,乐队便凭借着专辑《Definitely Maybe》和一系列的畅销单曲,在《NME》杂志举办的Brat音乐奖颁奖典礼上一举获得了最佳新进团体、最佳乐团、最佳单曲等重要奖项,并于同年在象征着全英音乐界最高荣誉的全英音乐奖(Brit Awards)中荣获了最佳新晋乐团奖。紧接着又在1995年再度蝉联《NME》杂志评选出的最佳乐团和最佳单曲奖项,同时夺得最佳专辑以及最佳现场表演团体两项大奖。而在1996年所颁发的全英音乐奖上,“绿洲”则是凭着专辑《晨光般的荣耀》包揽了最佳乐团、最佳专辑、最佳音乐录像带等诸多超级大奖,并于当年年底取得了欧洲音乐录像带奖(MTV Europe)的最佳乐团和最佳单曲等奖项。 然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如果说专辑的畅销还有那些或大或小的奖项都只是水月镜花,不可过分当真的话,那么oasis是否就会成为被世纪末情绪吹制出来的一个最大的气泡?你不该这样去想,假如你真正仔细和用心地听过oasis音乐的话。 著名的音乐杂志《Q》曾以投票的形式选出了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一系列音乐人。“披头士”乐队的约翰·列侬与保罗·麦卡尼分别排在第1、2位,“涅盘”乐队的灵魂人物科特·柯本排名第3,而oasis的加拉格尔兄弟居然能够同时进入前10名(诺伊尔第8,利姆第9),而且是排在了另外一支资深乐队REM的核心人物史泰普的前头,更不要说还遥遥领先于“滚石”乐队的吉他手凯兹·里查德和歌手米克·贾格尔以及U2乐队的领头羊波诺了。尽管保罗·麦卡尼在被问及oasis与当年的“披头士”何以如此的相象时,也曾公开地说过“他们正在模仿我们三十年前做过的事情”等等类似的话,但是诺伊尔对此却并不以为然:“谁都不能否认,我们确实是英国有史以来最为成功的乐队。”同时他也回敬保罗·麦卡尼,“即使我们不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摇滚乐队,但至少我们也会跟‘披头士’一样伟大,只不过他们是比我们生得早罢了。”诺伊尔的这些话并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狂妄之词,因为他们确实是自从有摇滚乐以来最为成功也最具感染力的一支乐队。 1997年8月,oasis推出了他们的第三张专辑《Be Here Now》,其音乐内核明显地更加倾向和贴近于摇滚乐的神髓所在。加重了份量的吉他与贝斯,以及利姆更具爆发力的全新演绎,使人于不乏流行性的旋律中更见一种满溢着激情和力量的摇滚精神。而其中那首著名的冠军单曲《D`you know what I mean》则让我们想起了70年代的伟大乐队Pink Floyd或是The Great Dead。同样是对音效的迷恋,但由oasis做来则更显其现代和精到的把握能力。专辑在发行的前三天就将首次生产的75万张唱片销售一空,轻易地突破了英国唱片销售的历史记录(而此前的专辑《晨光般的荣耀》也销出了1200万张), 1998年年底,作为oasis在20世纪即将结束之时奉献给乐迷们的最后一份礼物,专辑《The Masterplan(B—sides)》中几乎集结了乐队在整个90年代所有最精彩的B-Side作品,而它的面市也让广大的oasis迷们开始对新世纪的到来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在20世纪的最后十年里,oasis一直作为英国乃至全世界最受欢迎也最被评论家所认可的一支乐队驻留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而他们也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实力完成了对于在20世纪的音乐艺术这一领域内的最后一个神话的书写。然而,作为一支始终坚持着走BRIT---POP路线的乐队,oasis的成功之处也正是他们的最薄弱之处,那就是一种类似于墨守成规或是不思进取的顽固坚持。同样是英伦摇滚的新兴势力,“污点”已经开始运用纯正的Lo—Fi风格经营自己的新专辑,“收音机迷”的电子产品也做得愈加地成熟和厚重,而“山羊皮”也在寻找着创作上新的突破口。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几乎是所有的乐队和音乐人都在尝试着可能的变化,可oasis呢?他们仍旧一如既往地写着那些旋律优美、注定流行的畅销歌曲,并以此来继续那个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神话。也许这在上个世纪的最后几年里还可以算作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坚持,但问题是,在选择已经变得越来越多的21世纪,这个神话的最后一笔还会写得那样的完美无缺吗? 乐队于2000年2月推出的第五张专辑《Standing on the Shoulder of Giants》就是答案。虽然它甫一面市就还是登上了排行榜的冠军位置,但满怀着巨大希望的乐迷和评论家们却很快发现,在这张专辑中,你已经很难再能找到那种充满了创意的新的音乐元素了,当机械的创作取代了激情的创造,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中规中矩的旋律和过于牵强的平庸技术。那些匠气十足的乐器演奏夹带着利姆原本轻灵闲逸如今却不知为何尽显疲态的乏味声线,更让人们不能相信这就是那支曾经给世界乐坛带去无数惊喜和创意的oasis乐队。正如一位乐评家所说:“如果他们可以像几年前那样充满创造性地完成着张专辑的话,也许他们就真的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究竟谁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许遭受过这一挫折后的oasis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在推出2000年演唱会的现场版专辑《Familiar To Millions》后,他们终于选择了沉默和再一次的创作与积累。 对于全世界依然支持和热衷于oasis的乐迷们来说,这显然是一次过于漫长的等待过程了。可这份等待终究还是迎来了一个好的结果。当oasis带着他们的最新专辑《Heathen Chemistry》再度归来的时候,乐迷们终于又找到了几年前的那种感觉,专辑中处处闪现的灵感和创意不仅有着《Definitely Maybe》时代的oasis影子,而且更加丰富的音乐元素和更加多样的曲风尝试也让人们看到了复兴后乐队的一片雄心壮志。“在上个世纪的最后几年里,我们确实创造了一个很大的神话,但这并不能让人感到满足。我们会一直向上攀登,我们还要在这个世纪里创造更大的神话。”面对着电视镜头时的诺伊尔依旧信心十足,他习惯性地撅着嘴巴,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喜欢oasis的我们,只需记住oasis在20世纪的最后十年创造的BRITPOP神话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