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辛集中营诗歌

我记得一期《读者》发表过一篇文章上面写了一些孩子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写的诗歌。。。谁能帮我找到。。。哪里有?... 我记得一期《读者》发表过一篇文章 上面写了一些孩子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写的诗歌。。。谁能帮我找到。。。哪里有?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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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来自奥斯维辛的诗
那一只,就是上次那一只,

那么丰富、明亮、耀眼的黄色,

或许,那是太阳金色的泪水

滴在白色的石头上……

那样、那样的一种金黄

轻盈得翩然直上。

它离去了,我相信,这是因为

它自己要告别这个世界。

我在这里住了七个星期,

被囚禁在这个集中营。

可我已经发现,这里有我喜爱的东西。

蒲公英在招呼着我

还有院子里开着白花的栗树枝条。

只是,我再也没见到另一只蝴蝶。

那只蝴蝶,是最后的一只。

蝴蝶不住在这里,

不住在集中营。

这首诗的作者,生于布拉格的巴维尔弗里德曼,在21岁时被遣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两年之后,他被毒气室夺去了生命。

找不到更多关于他的记录,年轻的巴维尔只是死亡于此的上百万犹太人中的一个。

那个年代被太多的毁灭和死亡充斥,我们唯一相信的真实,是那座人间地域里散发着的腐臭气息,和年幼年轻年老的写满恐惧的眼睛。

但现在,我们阅读到另一种东西——飞来飞去的蝴蝶,金色的太阳的泪水,开着白花的栗树枝条,它们在巴维尔最黑暗的生命时光里,跳出了一抹最鲜亮的光。
叭叭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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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
  那一只,就是上次那一只,
  那么丰富、明亮、耀眼的黄色,
  或许,那是太阳金色的泪水
  滴在白色的石头上……
  那样、那样的一种金黄
  轻盈得翩然直上。
  它离去了,我相信,这是因为
  它自己要告别这个世界。
  我在这里住了七个星期,
  被囚禁在这个集中营。
  可我已经发现,这里有我喜爱的东西。
  蒲公英在招呼着我
  还有院子里开着白花的栗树枝条。
  只是,我再也没见到另一只蝴蝶。
  那只蝴蝶,是最后的一只。
  蝴蝶不住在这里,
  不住在集中营。
  写诗的年轻人叫巴维尔·弗里德曼(Pavel Friedman),1921年1月7日出生在布拉格。他被遣送的那一天是1942年4月26日,那年他刚满21岁。两年以后的1944年9月29日,他被毒死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毒气室,23岁。此前,他一直生活在特莱津。
  《特莱津》
  沉沉的轮子碾过我们的前额
  把它深深地埋入我们的记忆深处。
  我们遭受的已经太多,
  在这哀恸和羞辱凝合的此处
  需要一个盲人的标记
  以给未来我们自己的孩子,一个证明。
  等待了第四个年头,
  像是站在一个沼泽地的上方
  任何一刻,那里都有可能喷涌出泉水。
  同时,河流奔向
  另一个方向,另一个方向,
  不让你死,也不让你活。
  炮弹没有呼啸,枪声没有响起
  在这里,你也没有看到鲜血流淌。
  没有这些,只有默默的饥饿。
  孩子们在这里偷面包,
  并且一遍遍地提出同样的问题
  而所有的人希望能够入睡,沉默
  然后再一次入睡……
  沉沉的轮子碾过我们的前额
  把它深深地埋入我们的记忆深处。
  小诗人的小名叫米夫(Mif)。“沉沉的轮子碾过我们的前额”,多么形象地描摹出内心的恐惧与疼痛。入睡,也许再也不会醒来。沉默,是因为不能开口。他们生活在一种禁绝的状态。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个不同的身份——犹太人。
  《我是一个犹太人》
  我是一个犹太人,永远不会改变,
  纵然我要死于饥饿,
  我也不会屈服。
  我要永远为自己的人民战斗
  以我的荣誉。
  我永远不会因身为犹太人而羞耻
  我向你起誓
  我为我的人民骄傲,
  他们是多么自尊。
  不论我承受怎样的压力,
  我将一定,恢复我正常的生活。
  这位13岁就被杀死在奥斯威辛的男孩弗兰塔·巴斯,用他的诗回报了他从那些教他写诗、画画的犹太民族最杰出的人那里学到了什么。他们是最不幸中之幸运的一 群小孩,在最饥饿最肮脏最无助的环境里,暗地里接受了最初也是最后的教育。艺术教师弗利德是这样教他们画画的:你要用光明来定义黑暗,用黑暗来定义光明。 同时,在这首诗里,我们隐隐看到了诗歌的伟大起源,那是对苍茫的宇宙和自然的深深的敬畏,以及起誓。诗的庄严在于,它的目光望向灵魂最隐秘的深处,依然坚定。

  《一个日落余晖的傍晚》
  在紫色的、日落余晖的傍晚,
  在一片开着大朵栗子花的树林下
  门槛上落满花粉昨天、今天、天天都这样。
  树上的花在散发着美
  又是那么可爱,树干苍老
  我都有些害怕去抬头偷窥
  它们绿色和金色的冠冕
  太阳制作了一顶金色的面纱
  如此可爱,让我的身体战栗起来。
  在上苍,蓝色的天空发出尖利的声音
  也许是我微笑得不是时候。
  我想飞翔,可是能去哪儿,又能飞多高?
  假如我也挂在枝头,既然树能开花
  为什么我就不能?我不想就这样凋谢!
  这位小诗人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即使在空间有限的集中营,小诗人也看到了令他战栗的美景。在他们被扭曲的世界里,树能开花,太阳有金色的面纱,天空可以是紫色的,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景色,在孩子的眼中,既因为大自然的造化而美丽,也因为孩子们危险的处境而珍贵。
  《思绪》
  我站在一个角落,望着窗户
  看着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
  在床上是海德跛行的影子,
  一个失常的孩子突然举起手,
  哭叫着:“妈妈!……
  让我们亲吻,我们一起说说话!”
  可怜的人们,
  失去常态的人们,悲惨的形象,
  被冬天包裹,他们走着冻得发抖,想要大叫一声
  在他们的末日之前
  “妈妈,抱着我,
  我是一片快要凋落的树叶。
  看看我是多么枯萎,我觉得好冷哦!”
  当这可怕的合唱在老兵营的房子间回荡,
  我——也推开窗户——
  和他们一起嘶唱。
  小诗人哈努什在特莱津集中营很有名气,他的有些诗作在那里广为流传。他的笔调老练诙谐,激情洋溢而富有穿透力。我们再来读他的另一首:
  美丽的纤维在编织起来
  它保存了一个永恒的梦。
  我亲吻拥抱我的土地,
  在它面前,多少岁月流过。
  这土地不仅在地球上
  不论在哪里,它也在我们心中。
  它在蓝色天空中,在星星里,
  只要是有鸟儿生活的地方。
  今天我在我的灵魂里看到它,
  我的心立刻沉沉地盛满了眼泪。
  终有一天,我要高高地飞翔。
  从我身体的重负中解脱,
  自由地在广阔中飞翔,
  自由地飞出很远很远,
  和我在一起的,是我自由的村庄。
  今天那是一个小小的、捧在手心里的梦
  围绕着它的却是遥远的地平线
  在这些沉甸甸的梦里
  还微微闪着战争暴怒的反光。
  有一天,我要走进我的村庄,
  我要享受我的家乡,
  那是我的乡村!那是你的家乡!
  那里没有“我”和悲伤。
  1943年,他和妈妈一起,从特莱津被送往奥斯威辛纳粹宣称的“家庭营”,其实,是大规模的毒气室,死亡的熔炉。战后,幸存的伙伴们尽一切努力寻找他的下落。然而,他再也没能回到他的村庄。但是,我们至少相信,闭上眼睛的一刹那,骄傲的小诗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已经告诉我们,“不论在哪里,它也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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