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这篇文章描述的是一个什么感动的故事呢?
“等待”,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个怎样痴缠动人的故事,结果先生竟然写起了自己和树发生的事。那些文字淡淡的讲述着三三两两的故事,似乎都是一笔带过,没有刻意的情感渲染,没有煽情的情结纠葛,而我也没留意到有什么“等待”。直到看到最后结尾的一笔,我才隐约感到了先生想要说的等待。不过,这第一遍看过去,那种等待来的浅淡而模糊。
合上书,我不由地陷入到对这一篇文字的回味。那关于先生与树的故事,一个一个像电影短片,在我脑海里放映,竟然呈现出了不同的色彩。
那第一株年年花开得红艳的野桃树,和树下埋藏的墓志铭。那墓志铭讲述了一位贤淑美貌,却患急症死于婚前三天的女子。那该是一首由美好急转成伤悲的琴曲,那女子温柔如水的眼眸里,诉说着怎样的“等待”。那份等待里是否迸发着千丝万缕对生存的渴求、对未来的憧憬、对幸福的向往;那份等待里是否会渗透出一星半点的失落、难过、甚至绝望。那满树盛放的桃花,是否是她本该花一般怒放的美好;那艳丽醉人的绯红,是否是她想要绽放的心得召唤。谁说那生命终了了,一切就都戛然而止了,你不看那满枝红艳的桃花,年年芬芳着绽放,莫不是她眼眸中向往和微笑的等待。
这第二株树,是先生游西湖,走到一个大门前,瞧见门口正前方不到两米处长着一颗大树,先生与友人笑称,这门中有木,定然是个闲地方,而那恰好是人们悠闲自得游玩的公园。我倒是没在意这个“闲”字之趣,脑子里是抬头望去遮了大半个天空的绿荫。那浓密的枝叶,浅浅深深的绿色,与边缘里透射过来的那阳光与耀眼、那天空与彻蓝,让我不舍移开目光和心思。当微风从身边经过,我似乎听到了这株树沉稳的呼吸,像一位暮年的长者,静静地站在这门前,遥望着远方。只是他平静的脸庞,淡然的目光,令人难以读懂他内心的“等待”。但我相信,那一定是深刻而真切的什么。
而第三株树,是先生老家院内的一株梅李树。先生送胃癌手术后的父亲回到老家,无意间发现院内的梅李树上平添了一些疙瘩,就疑心这是父亲身体里肿瘤的外应,便用斧头砍了去。然而第三年父亲终还是因肿瘤过世了。那时先生又后悔于砍掉了那些疙瘩,他觉得那兴许是父亲肿瘤的转移,而自己的行动终止了这种转移。
说起来,这种类似感应的情结来的莫名其妙,却总能打动我们心底里最脆弱的灵。人是感情动物,还时不时把这种感情赋予身边的事物,像是一种寄托,一种内心无助的转移,一种安慰自我的镇定剂。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也没有什么理论道理,它就是会在心底里执着地这么认为,像是一种叫做执念的东西。会莫名就钟情于一株树、会因为一个人而记恨于一座城,会因为闪念里的某一份敏感的脆弱而依恋一件物品。这也许是每个人内心深处不易察觉,却潜移默化存在着的某种“等待”——那如执念般的等待!就像我此刻闭目却望见的这一株茂密繁盛的大树一般,执念,就是明知道如此,却不愿意点破而苏醒。
先生文中提到的最后一株树,是华山上的一株一半斜折的松树。那株树让他想起了他的一位许久未见面的朋友,只是当他再联络对方时,对白简单到未完就被结束了。留下了先生在微凉未眠的夜,起身披衣画出那株松树,和树下的那块大黑石头,只是先生将那块石头,画成了“一只目光已经痴呆得很傻的狗”!也是这一只目光木然的狗,让我莫名的感受到了文章标题里所提到的“等待”。
我想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等待”,也许各有各的滋味和色彩,却终归都会归结为对美好的向往。也许这等待是一场幻梦终归不能实现,也许它就在不经意间成为现实。等待,内心里会有煎熬、挫败、却也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力量;等待,难免有苦涩、难捱,却终会败给对期望的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