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你信不信中医？

Answer 1

有位同事跟我讲他老家一位老中医，当你找他去看病，他听你的走步声就把药方开好了，药方还总是很管用。前一阵又听到另一同事说公司附近一小区里有一小诊所来了位老中医，她头疼了好几个月治不好，听人介绍去了老中医处，跟白胡子老中医聊了几句就感到心情舒畅、头疼减轻，老中医两副药让她治不好的头疼病彻底根除，这位同事大赞老中医水平高。那些疑难杂症被深山老林里的老中医治好的传说那更是数不胜数。

与民间大捧中医不同的是，很多医院早已经撤销了中医科，就连以中医为主的中医院都很少通过望、闻、问、切的手法来诊断病因，也像其他西医医院一样通过各种仪器检查，只是保留了中药药房。现在的中医院更像是使用中药的西医院。

为什么民间与官方医院对待中医的差距如此之大？我的观点是，大多数中医的治疗效果不可信。

现代西医认为生病是器官本身发生了病变，因此西医会分为心脑科、眼科、骨科等。通常的诊断方法是通过对身体的直接观察（如CT、X光、B超、胃镜等）或者体液检查（验血、验尿、验便等），再对照正常人的各项指标来确定病因。由于认为生病是身体本身发生的病变（血液粘稠、骨折等）或者外部物质入侵（真菌、病毒、细菌感染等），自然治病方式为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而中医认为身体各器官相生相克，生病是阴阳不调导致破坏了体内平衡，更多的是哲学思想。可能是阴血不足，可能是阳气过盛，也可能是气血不足。治病主要通过阴阳调节。但不是所有病都能够通过阴阳调节，因此中医也有外科（皮肤）与正骨。诊断方法则是望、闻、问、切四种方式来辨别患者的病处与病因，比如切脉需要分辨有力无力、脉体大小、脉位浮沉，再开出对应的药方，不外乎去火、补气、补血等。正因为此，多数中医什么病都能治。

科学的必要特性是可证伪性，就是能够找到方法验证你说的是否正确。因为可以证伪，所以可以受实践的检验，再通过检验不断完善自己。现代西医认为某种病会导致一些指标升高，治疗后会降低这些指标。很容易证伪，通过仪器一检查，一目了然。但中医则不然，并没有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发展，将这些靠经验的判断量化成可以用机器客观测量的指标。还拿脉象来说，脉体力度、脉象沉浮并未量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至于气血不足、阴阳不调什么的，自然也无法测量。

“大样本随机双盲试验”是现代西医判断疗效的“金标准”，现代西医试验新药或新的治疗方法是否管用，都需要经过“大样本随机双盲试验”验证疗效后，才可用于临床。

即便如此，这些药物还会经过几十年的临床观察，才可载入西医教材。可随着设备仪器不断先进，又会发现很多已经验证的药物副作用极大，便导致西医几乎没有经久不衰的医学盛典。

由于中医不可证伪，自然无法通过“大样本随机双盲试验”。那么中医是如何鉴定药物或者治疗方法有效呢？

中医验证药物或者治疗方式的方式非常容易掌握，只需去中医传世经典中去寻找比对，比如《本草纲目》、《备急千金要方》、《神农本草经》等。如果传世经典中有记载，那么此方有效。

作为现代人的我们都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传统中医的方法论中的确没有实践检验这一项。 这种盲目相信权威的价值观自然会造就非常多的不朽之作，而且是越古老越牛，越传统越神，越讲的邪乎越值得信赖。在此种价值观的引导下，《黄帝内经》便成了中医界的不朽神作。

有人一定会反驳：你说中医不可信，只能说现代中医不行了，我们中国几千年来一直靠中医治病，还出了华佗、孙思邈、扁鹊、李时珍等那么多神医又要怎么解释？而获得诺奖的屠呦呦正是根据《本草纲目》中的记载发现了青蒿素能够治疗疟疾，这不正是证明了《本草纲目》的确是经典之作。

要说中医完全治不了病，那绝对不可能。但由于中医疗法难以把握分寸，即便出现了若干个医疗水平高超的“神医”也改变不了中医整体医疗能力低下的现实。

现代医学告诉我们，很多疾病即便不治疗也会痊愈，例如感冒、溃疡等。也就是说，若得了这样的疾病，即便治疗无效，也会“药到病除”。但诸如伤口感染、天花这样的疾病，在没发现“青霉素”、接种“牛痘”这样的高效疗法之前，基本靠自身免疫力来抵抗，自然有人能被“治好”，有人不能被治好，这就造就了中医界总有很多民间神奇偏方和传说中的神医。你听说过注重试验的西药有民间偏方吗？

至于古代神医，有个共同特点是他们都著书立说，而且都有奇特或者大胆的治病传说。但还有另一个共同点，关于神医的传说中，多数神医并未将病治好。 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即使医学著作中的药方并不管用，也能够很好的提高作者知名度，如果再发生点意外，更能提高人们对“神医”的无限遐想。

比如传说华佗的《青囊书》，记载了神医华佗毕生心血及行医经验，最终却因弟子保护不周而失传。加上《三国志》记载，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又要为曹操开颅治头风，提出了前所未有的医疗手法，最终却死于曹操的猜忌，这自然增加了华佗的传奇色彩。可这些传说完全不能细想，《青囊书》中的五禽戏最多归为养生保健的气功系列，而麻沸散只是传说，现代医学到目前为止也未发现仅口服达到全身麻醉状态的特效药。即便麻沸散真的管用，那也不具备外科手术条件，伤口一旦感染，患者必死无疑。

至于屠呦呦从《本草纲目》的记载中发现青蒿素能够治疗疟疾，是屠呦呦用现代西医的试验方法从《本草纲目》中筛选出来的。《本草纲目》中大多数记载完全没有根据，毫不客气的说，李时珍本人也只是做了收集，大多数并未验证。《本草纲目》中关于治疗疟疾的药物超过40余种，包括石膏、蚯蚓等，可目前验证有效的只有青蒿。

中医能够经久不衰，说明中医并非一无是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心理学上一个重要概念——“安慰剂效应”。指病人虽然获得无效的治疗，但却“预料”或“相信”治疗有效，而让病患症状得到舒缓的现象。加上中医治病机理复杂，经过中医对治病原理的解释，更是有种神秘色彩，更容易让人心理得到安慰。 但也正因为此，中医疗效更不可信。哪怕中医确实治好了某些病，我们也无法知道治疗效果几分是药效，几分是心理效果。

现代中医要实现真正的发扬光大，正是要学习西医的科学试验方法从各种典籍记录中筛选出像“青蒿素”那样的特效药。而诊断方法也要学习现代西医的量化比对。说白了， 不断验证药物的准确疗效，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多一些科学，少一些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