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回答
2013-09-16
展开全部
让美为生命开花 美到处都有,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然而,美又是“无常”的,按禅宗观点,世间万物迁流不停,是谓“刹那不住”,美更是如此。所以,美需要我们去及时发现,及时呵护。“花未眠”是众所周知的事,然而,发现盛开的花含有一种哀伤的美的,只有川端一人而已。他说凌晨四点未眠的海棠花“美极了”。这是什么?是与“美”的“邂逅”。川端认为,人与美是需要一种机缘的,否则,就会失之交臂。这一发现,让身世孤凄、气质忧郁的川端产生感叹:“自然的美是无限的,人感受到的美却是有限的。”作者想起雷诺阿和米开朗琪罗,生命在感受美之中打开,如花一般,最美的时刻,也就是接近死亡的时刻。如此看来,美多少有点“无”的色彩。也许正因为如此,凌晨四点“花未眠”,是的确难能可贵的。那么,一朵花都能那么美,人的生命又有什么理由不尽情展开呢?川端不由得写道:“要活下去!”确实,川端3岁便父母双亡,接着是祖母、姐姐和祖父……他说:“我完全是一个与伤感结下不解之缘的少年。”“活下去”,在他,的确是个问题。如此看来,“花未眠”之于他,不独是一种审美感悟,更有着切实深刻的生存体悟。川端初恋的是一个清纯、文静、孤独的姑娘。川端非常爱她。在结婚前夕,姑娘因为一个神秘的缘故,突然取消婚礼,消失在茫茫人海。在川端眼里,这个姑娘就是美的象征。她消失了。川端在《文学自传》中说他连她的手指也没碰过……美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了,一如那些过早离他而去的亲人。因了“花未眠”,作者写壁龛上的插花,不是懊悔未“留心欣赏真的花”吗?不是“惊讶”于罗丹、玛伊约尔“观察之仔细”吗?直至为自家小狗的生动形象而“吓了一跳”,如此等等,难道不是对生命中美的错失的追悔与遗憾吗?而在这种错失中,川端深深体会到生命之有限的痛楚。诚如川端所言,“自然总是美的。不过,有时候,这种美只是某些人看到罢了”。审美,对川端来说,早已不是目的或手段,而是他生命本体的存在。确实如此啊,有几个人能在凌晨四点发现“花未眠”?凌晨四点,按常理,是不该也不需这么做的。然而,川端却做到了。他生来就是为美而存在的。所以,他庆幸自己四点醒来。他认为那是“美”的“开光”。“开光”——一个多么神圣的词语。在他,没有比打开审美之目更幸福美妙的了!他一次次“邂逅美”“亲近美”,“美”又何尝不“亲近”他呢?这让我们想起他的《雪国》《伊豆的舞女》《千只鹤》《古都》等凄美、古雅的作品。那30多卷的美的存在!川端大师的审美之目一直是睁着的,他是近乎贪婪地亲近着美的一切。这种境界,大师自己说是“入佛界易,进魔界难”。他这样描述说,归根到底追求真、善、美的艺术家,对“进魔界难”的心情是:既想进入而又害怕,只好求助于神灵的保佑,这种心情有时表露出来,有时深藏在内心里,这兴许是命运的必然吧。在他看来,这样的一生才是值得的,不虚妄的。或许,正是因为觉得自我生命之美已完全表现出来了,大师才选择了死。其实,他又何尝死去?他的作品与他的生命一样凄美,如花一般展开在我们面前。在他之前,芥川龙之介说:“所谓自然的美,是在我‘临终的眼’里映现出来的。”芥川追随他眼里的美去了。大师自己在《临终的眼》里也说,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因此,他的死与其说是生命结束,不如说是与美融为一体。其实,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尽情地亲近美,拥有美,无限展现自我生命之美并与美融为一体,就是人的福啊。病态的梅与病态的美■高建军《病梅馆记》是龚自珍的散文名篇,被选入高中语文课本。《病梅馆记》明写梅,实写人。梅即是人,人即是梅。这一点,是解读本文的关键。作者首先提出了“正常健康”的梅的状态是“直”“正”“密”,病梅的状态则是“曲”“欹”“疏”。但世人却抛弃前者,而独钟情于后者,造成此种“审美趣味”取舍的是当时一班所谓“文人画士”的特殊的“孤癖之隐”。说白了,就是以病为美,以变态为美,以不正常不健康为美,以丧失天然生气为美。这里的“文人画士”,暗指当时病态的社会体制和畸形的社会风习。以病为美,好像仅仅关乎人们的审美趣味,实际上体现的是人们的价值取向。中国封建社会走到龚自珍生活的时代,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老大帝国的方方面面都已经呈现衰敝之势,整个社会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关键还在于,这种死气沉沉如果仅仅停留在政治体制本身还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它已经渗入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观念的深处,成了一种“集体无意识”,人们自然认为,病梅是美的,而挺拔、正直、茂密的梅是不美的。在帝国国民的内心里,此种意识已经根深蒂固牢不可破。因之,“江浙之梅皆病”,其实也就是“天下之梅皆病”。人在清醒中死去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甚至是在心满意足自以为是的状态下死去。几乎每一个王朝的末期都是这个样子,清朝也不例外。人们对于“病梅”的追求,体现的就是一种病态的精神世界。审美的病态,还能反映到政治的病态。审美上“以丑为美”“以病为美”,政治上则一定会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龚自珍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己亥杂诗》云: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万马齐喑”与本文中的“病梅”是相互关联的两个意象。“万马齐喑”讲的是整个社会的死样活气,而“病梅”讲的则是具体而微的个体的死样活气。我们将这两个意象放在一处进行比较分析,就更能体会作者悲苦焦灼沉痛无望的心情。其实,在中国文化中,是有以病态为美的传统的。只不过,在王朝盛世和太平时期,这种病态的审美观不太为人所注意罢了。但到了末期或衰败期,这种病态美就显得特别明显。比如,中国人津津乐道的所谓“西子捧心”,就是典型的病态美。《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形象也是病态美,而病态的“三寸金莲”更是被中国的某些男人所喜爱。我们放眼几千年的中国历史,自汉唐以后,在美的领域中,很难找到健旺饱满、高大充盈、淋漓酣畅、气壮山河的意境意象,多的则是有气无力、失魂落魄、灰头土脸、凄凄惨惨戚戚。龚自珍正值末世,他的“病梅”揭露的就是清朝晚期社会那种畸形的艺术审美趣味。从艺术角度说,这篇文章亦极具特色。我们知道,梅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是健康明朗、高洁向上的象征,这方面留下了许多名作佳什。但龚自珍却另辟蹊径,不写梅的好,反写梅的病,其立意就已先声夺人。与之前写梅的作家一样,龚自珍写梅也是为了写人,但他的着重点不是写梅所象征的那些被压抑的新生力量,而是着重揭示造成此种现象的深层社会原因。尤其是“病梅”这一意象,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梅、兰、竹、菊,并称“四君子”,而梅独居其首,可见梅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显赫。龚自珍“病梅”形象的提出,不仅是对梅的传统形象的一个冲击,而且极大地拓展了梅在文化领域中被表现的空间,增添了梅在文化上的丰富性和立体感。链接阅读: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溪,皆产梅。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固也。此文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以夭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梅之欹之疏之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 (选自人教版《语文》第三册《病梅馆记》,作者:龚自珍) 残缺美与残缺的审美■刘庆根日本作家清冈卓行,他的美学随笔写得富有诗意亦富有哲理。比如《米洛斯的维纳斯》,诗意中让人浮想维纳斯的美艳,哲理中又发人深思——他在本文中想要为人们塑造出一个怎样的美女形象,又要传达一种什么样的审美意识呢?答案是:一个要美丽而必须失去双臂的美女形象。作者感受到这是一次从特殊转向普遍的毫不矫揉造作的飞跃,一次借舍弃部分来获取完整的偶然追求。我有点不寒而栗了,我禁不住要问,这是在高赞残缺美,还是一种残缺的审美?美在断臂吗?果真如此吗?数百年来,人们对维纳斯雕像不断地赞美、称颂,主要是因为那高超的雕刻技艺给人们塑造了一位高贵、典雅、庄重、恬静的美女形象。她让人心潮澎湃而又心存高尚,让人热血沸腾而又心无旁骛,让人心灵净化、品位提升。而这一切的感受都来自她那娇美的容颜、丰润的胸乳、匀称的曲线,就连清冈卓行也禁不住赞美维纳斯,“无论是她的秀颜,还是从她那丰腴的前胸伸延向腹部的曲线,或是她的脊背,不管你欣赏哪儿,无处不洋溢着匀称的魅力,使人百看不厌”。这就是说,人们这些美的感受的审视点并不仅限于两臂,而是脸面、三围以及身体曲线。纵然是一个健全的美女,人们在欣赏她的美的时候有几人是在假想她如果没了双臂可能会更美呢?然而,清冈卓行却这么做了。对于断臂问题,他有两个观点:一是她为了如此秀丽迷人,必须失去双臂;二是米洛斯的维纳斯正是丢失了她的双臂,才奏响了追求可能存在的无数双手臂的梦幻曲。不论从哪一种观点来看,维纳斯都应该失去双臂。维纳斯断臂的缺憾,是一种令人心痛的缺憾,对她的美的残缺的接受断不是高扬她残缺的美。在清冈卓行的眼里,对美的残缺的接受变成了对残缺的美的主动追求。为了能更美,维纳斯必须有所失去,必须是不完整的,唯其不完整才会使人们的审美发生一次质的飞跃,才会使艺术的质量发生一次飞跃。这种审美思想满足了一些人的审美需求,但却是一种残缺的审美心理。这种残缺的审美心理是如何发生的呢?还得从维纳斯的雕像说起。著名雕塑家罗丹看到这尊雕像时禁不住赞叹:“抚摸这座像的时候,几乎会觉得是温暖的。”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却激活了人们美的想象,引起了人们情感上的共鸣。究其原因,是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看到的是一位娇艳、醉人的美女而非一座无生命的石头,是他们内心深处的美女形象点燃了他们的审美因子。这种对美神的敬仰,对美女暗慕的意识使他们禁不住要讴歌,要赞美。这是一种正常的、崇高的爱美心理。然而,雕像毕竟是雕像,毕竟是没有生命的石头,满足了对美的欣赏的需求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参与美的塑造。这种塑造,每个人都会说是站在艺术的高度上进行的。清冈卓行的高度就是维纳斯必须失去双臂。按其观点,纵然维纳斯全身完好,为了艺术质的飞跃,他也会砍去维纳斯的双臂,因为舍弃是为了能够让观众产生无穷无尽的想象。但观众们无尽的想象就一定是美的想象吗?“米洛斯的维纳斯虽然失去了两条由大理石雕刻成的美丽臂膊,却出乎意料地获得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抽象的艺术效果,向人们暗示着可能存在的无数双秀美的玉臂”,清冈卓行觉得这是向着无比神妙的整体美的奋然一跃。这种单相思式的审美漠视了维纳斯的感受(如果她有感受的话),漠视了其他审美者的感受,他怎么没有想到别人看到无臂的维纳斯雕像也许会感觉到切肤之痛,内心会产生无限的遗憾呢?可见,清冈卓行的审美心理似乎有些霸道,个人的审美趣味不能代替大众,同样,当人们由对残缺美的坦然接受转变成对残缺美的主动追求并有意造出一些“残缺”的艺术品时,大概也离真正的美更加遥
推荐律师服务:
若未解决您的问题,请您详细描述您的问题,通过百度律临进行免费专业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