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

Answer 1

“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是老舍的一句名言。而对老舍这句名言的理解，角度不同，认识便会见仁见智。主要区别大致又二：一是认为说的是“执著”，比如说是热爱一个什么事物，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为了爱、勿宁死”的态度昭然若揭——这种例子，古今中外不少；一是以为说的是“过度”，譬如因为迷恋一种什么而陷得太深，“宁得到、不惧死”的意志坚入磐石——类似案例，古今中外也不乏。前者有一种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的气概；后者似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病态？显然，老舍不是古人，其“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的名言，与《论语·颜渊》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从外表上看似有不同，但实质上，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处：即都是在说“过了度”——“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意思是：喜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想叫这个人活着；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想叫这个人死掉。是指极度地、过度地凭个人爱憎情绪对待人。而读到一篇“郑元绪”写的“读稿笔记”《杞人忧天话迪拜》，其引用老舍的“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的名言，写的就是“穷奢极欲”得“过了度”的意思。“迪拜危机触动了金融家、经济学者和投资商的神经，让他们紧张了一阵。多数国人只持‘看客’心态……我只担心咱们人类——这个地球的主宰者，是不是要把21世纪变成自己的末日。因为迪拜在我眼里，等同于一个四字成语：穷奢极欲。”正如这篇“读稿笔记”所说，上述这条成语，“总是同历代帝王连在一起，无非也就是肉林酒海，还有三宫六院之类”——隋炀帝爱咳嗽，就命一个宫女做他的活痰盂，喉咙一痒，侍立一旁的宫女便赶紧张嘴；北魏元诩称帝其生母胡氏临朝听政，史称胡太后（这一年23岁），正是青春恣肆的年纪，性欲如猛虎，盘踞在胡氏心中，眈眈窥视周围的猎物，不仅淫乱后宫，后来甚至做出了逼奸小叔的丑事；商纣王为了博得宠妃妲己一笑，创造了“炮格之刑”，让有罪的人站在烧红的烙铁之上，直到双脚烤熟直到人烤死；杜牧的《过华清宫》绝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专门抨击了玄宗为博得杨贵妃的欢心，不惜专门开辟了“千里送荔枝”的驿道……自然，史上类似林林总总的“穷奢极欲”的最终结果，无一逃脱了“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的必然命运。说老实话，鄙人之所以一向崇尚“宠辱不惊”的境界，始终忌讳让自我陷入“大喜大悲”情绪当中，刻意自律去与人为善、息事宁人、不走极端，其实就是在注意尽力把握好待人处事的“度”，防止因自恃而陷于那种“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的悲惨人生境地。那篇“读稿笔记”《杞人忧天话迪拜》的结尾悲叹：“人类太爱享乐，太爱炫耀，太爱掠夺，太过于贪婪了……”鄙人掩卷陷入遐思：这些热衷于穷奢极欲的人们，一面在近似疯狂般地敛财尽情奢侈，一面又被自己将地球折腾得陷入“进入冰河时期”危机而惶惶不可终日。一句话：“作孽”！正是《桃花扇》中的一句台词：“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