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到尘埃,开出花朵。出自张爱玲给胡兰成的一张照片的背面写的文字,在照片上的原句是“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大抵有两种意思。
女人的一生总会对某个男人心生过一次仰望,即便她曾经是女神般高傲。爱上一个人内心就变得很低,因为这是欢喜的美好的,所以也是甘心的幸福的。这是张爱玲的爱情观,也是大多数恋爱中人真实的心情写照。
后来她也变得清醒决绝,分手信中写道:“我已不喜欢你了,你亦是早就不喜欢我了……不用找我或者写信,我亦不会看的。”几年后胡兰成写信给张爱玲的好友炎樱,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张爱玲并没有理他。
是的,才高如她也只有力气一生低一次尘埃开花。张爱玲曾对胡兰成说:“我将只是萎谢了。”但她从此萎谢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她的文采,创作也进入了低谷。
可见那尘埃里开出的花是倾尽心力的,颓败了就很难再有下一场花期,张爱玲此后的整个人生就此沉寂了下去,也从未在作品中对这样一段爱情有过只言片语。晚年的她依旧有些颠沛辗转,甚至不停搬家,最终在美国一间公寓里悄然离世。
对于一个曾经写出那么多美好的文字,影响了那么多读者的非凡的她来说,这依旧是她决绝的选择,因为她的心里开出过最动人的花朵,就算人生黯然谢幕也带着孤单的华彩。
张爱玲写在照片后面的那句话被后世传承甚广,很多人都觉得才高如她,依旧免不了为男人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何况我们?这句话其实应反过来思考,才高的她才会把低到尘埃演绎到绝美,你没才华又平凡无奇就别矫情这句话了吧,一点都不会美好多半会是场笑话。
但她的童年并不幸福,生母流浪欧洲,她在父亲和后妈的监管中成长,十七岁那年因为不堪父亲的殴打投奔母亲。母亲给了她两条路,让她选择:“要么嫁人,用钱打扮自己,要么用钱来读书。”张爱玲选择了后者。
战乱逼使她放弃远赴伦敦的机会选择了香港大学,在那里她一直名列前茅,无奈毕业前夕香港却沦陷了。此后张爱玲返回上海,以唯一的生存工具写作来渡过难关,就在她被认定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女作家,事业如日中天的同时她恋爱了。对方是为汉奸政府工作大她15岁的胡兰成,世人都觉得这样的爱情不可思议,但张爱玲自己并不觉得。
她在给他的一张照片后面写到:“在你面前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们结了婚,但很快胡兰成因为汉奸身份到处逃亡,又在温州和别的女人以夫妻名义同居。张爱玲找到了温州,三个人在旅馆中见面,她觉得那个女人像是胡兰成的亲人,自己倒像是个客人。
张爱玲知道自己这一生最美的爱情,已经走到了辛酸的尽头,再没有挽回的余地。此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张爱玲还是用自己的稿费接济胡兰成,直到他脱离险境有了安稳的工作,张爱玲才写来了诀别信,随信还附上了自己的30万元稿费做分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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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