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改写季羡林的寻梦

Answer 1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个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睁大眼睛。泪水滑落脸庞，滴落在被单上，悄然无声地润湿一片。
似乎心也一起润湿了一大片。
我无声地抬头，努力寻找着遗失的梦。似乎在，似乎又不在。怔怔地看着屋顶，我好想看到那个梦碎裂一地。企图把碎片拼起来，一眨眼，碎片化作幻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只剩下母亲依稀的面影。
那面影是慈祥的、和蔼的。好像感觉有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我手上；又好像看到她的嘴角在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我想看清楚，四周却灰蒙蒙的，笼罩着飘渺的薄雾。
母亲走过来，向我敞开怀抱。我刚伸出双手，就在指尖碰到的一刹那，母亲的身体渐渐透明，消失不见了。
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半晌，我轻轻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窗旁。深夜的哥廷根是寂静的。我抬头仰视星空，那星星也仿佛组成了母亲的面影。
在母亲的面影中，我又渐渐入梦……
梦中，依稀看到了我六岁以前的童年生活。
那时的生活多么无忧无虑啊，和伙伴们成天捉虾摸鱼、你躲我藏，哪天不是带着一身泥土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母亲慈祥的面影和一桌简单温馨、热气腾腾的饭菜。日子过得简单而温暖，时常可以见到母亲的笑颜。可是，那笑颜是那么模糊。虽能明显的感到笑意，可面容，却又如此模糊不清。我努力地靠近，想看清母亲的面影。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即将看清之前，我的眼前一闪，呈现在面前的是母亲疲惫而模糊的面影。这，这是我离开母亲后发生的事！同样的深夜，母亲佝偻的身躯在烛光中显得那么沧桑。那常年紧锁的眉头，给她的额头添上了岁月的痕迹。母亲眯着眼，捧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烛光下吃力地看。啊，那是我的照片！我的心一紧，一股酸酸的凄凉让我只想落泪。有多少个夜晚，母亲是在这样的孤独和思念中熬过来的？母亲的两鬓是斑白的，母亲的眉头是紧锁的，母亲的嘴角是僵硬的……这才过了多久，母亲就变得这么……如同步入暮年的老人。是多少思念和悲痛，让母亲如此憔悴？我急切地奔过去，想让母亲看看我，可那小屋却在夜色中，沉没，沉没——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屋后小溪对岸的大杨树旁。以前的我曾躺在下面乘凉，眯着眼睛欣赏屋后的宁静。而现在，母亲却真的永远永远躺在下面睡着了。
悲伤，从心底蔓延，眼前一片朦胧。母亲在天上向我微笑。我瞪大眼睛想看清，那面影却仍然那么模糊……我猛地醒来，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天哪，连一个清清楚楚的梦都不给我吗？我怅然灰天，在泪光里，幻出母亲的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