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我素、聪明绝顶的黄药师,为何只是一只“可怜虫”?
黄药师一生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吹箫摄魄,弹指通神,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看起来这桃花岛主黄药师,仿佛如东海仙人一般,潇洒自在,无拘无束。然而,看似飘飘入仙的一代武学宗师黄药师,却有着十分明显而又严重的精神疾病。
黄药师当然不是愚蠢之辈,所以只能说他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和精神疾病,具体指他的情感长期处于一种缺失的状态。聪明绝顶、藐视天下、蛮横霸道、不可一世的黄药师,实际上是一个心理极其脆弱的人。证据是:自从他的妻子死后,他就成了一个外强中干的孤魂野鬼,甚至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进一步的证据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一条“自杀船”,若不是因为女儿黄蓉年纪幼小,无人照顾,恐怕他早就登上了那条“自杀船”,追随夫人于九泉之下了。夫人死后的漫长余生,对他不仅是一种无谓的消耗,同时这种巨大的精神空虚又导致他心理变态。
严格说来,黄药师算得上是一个多情种子,夫人死后的深悲剧痛,和那永无休止的怀恋,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但另一方面,他其实又不是一个真正懂得情感与人性之人,因为他对女儿黄蓉的情感始终就没有真正地理解。如果他是真爱自己的女儿,就应该爱屋及乌,但他对郭靖的态度却是极端排斥。表面的原因,是他觉得郭靖太傻,且出身卑微,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实际上,他对郭靖如此厌恶,甚而如临大敌,却还有更深刻的心理原因。这原因不是为了女儿,而是为了他自己,因为他害怕女儿出嫁后,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以至于精神上无依无靠。是的,黄药师表面坚强,实则心灵十分脆弱。夫人死后,女儿黄蓉成为他继续活在人间的理由,进而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之所以说黄药师不懂得爱情与人性,是因为他的人生观念始终模糊不清,继而他的爱情观也是不完整的。夫人在世,他并不懂得珍惜,只顾一心一意专研武学,忽视了对夫人的照顾;夫人去世,他又走向另一个极端,觉得失去了妻子就等于失去了整个人生。
正如前面所讲,看起来黄药师仿佛如仙人一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实际上他的精神和心理充满了空虚和矛盾。高处不胜寒,是所有智者都逃不过的宿命,黄药师亦不例外。好好的一个桃花岛,被他搞得门人离散、妻死女逃、仆役聋哑、毒虫滋生。最终环境决定性格,他自己也成了精神失常,心理变态的“老邪物”。
黄药师当然是聪明绝顶的,但他又有着明显的聪明局限和智慧障碍,所以他的人生就充满了莫名其妙的矛盾冲突:想死,但始终没有勇气;想退隐,但又贪恋尘世间的热闹;一生嘲讽儒家经典,却常常说“平生最敬忠臣孝子”。黄药师的一生,正如其名,充满了无尽的邪气。自负才华盖世的他,最终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只“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