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黄忠马超放眼里的关羽,和哪些魏将很亲近?
谈及关羽,人们既知其忠义,也知其孤傲。作为蜀国第一上将,关羽这一生,还真没服过谁。
刘关张崛起于微末,关羽自然会尊重自己这两位“盟誓之交”。可除此之外,关羽便很少与他人结交了。即便与马超、黄忠并列为四方将军,关羽也不假辞色。
马超投蜀后,不分尊卑,直呼刘备字,“关羽怒,请杀之”。黄忠进封后将军,与前将军关羽同为四方将军,后者怒曰:“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
再加上关羽对孙权、陆逊、糜芳等人的轻视态度,可见陈寿说关羽“刚而自矜”,又说他“善养士卒而骄于士大夫”,是较为公允的评价。
凡事总有例外。尽管关羽为人高傲,但他除刘备张飞之外,依旧有两位知心好友。可令人意外的是,此二人竟然都是魏将,一是张辽,二是徐晃。
一、关羽与张辽的交情关羽与张辽初次交游,应当是兴平二年(195年)左右。当时刘备为徐州牧,吕布前来投奔,张辽为其部将,亦来到徐州。后来吕布攻占徐州,刘备降曹操,后者亲率大军征吕布,杀之,张辽归降。彼时的张辽与关羽,同在曹操麾下。
以笔者观点,关羽虽与张辽两次相逢,但二人所处地位与环境皆不同,导致他们的交情也只是浅尝辄止。到了建安五年(200年),官渡之战前夕,刘备叛曹,再度占据徐州。曹操为避免刘备与袁绍两面夹击兖州,故而冒着很大风险闪击徐州,仅用三月击败刘备,并擒获其妻子与关羽。
不久之后,官渡之战爆发。据《三国志·武帝纪》记载:“(曹操)使张辽、关羽前登,击破,斩良。”颜良攻白马,曹操拜关羽为偏将军,令其与张辽前去阻击。关羽大展神威,一招刺死颜良,从此名震天下。
自古以来,袍泽之间多出生死兄弟情。因此在经过数场战斗后,关羽与张辽之间的友谊,逐渐由之前的“点头之交”,转变为兄弟情深。关于这一点,能从关羽与张辽二人各自表态能看出。
白马之围已解,关羽虽受封汉寿亭侯,但依旧有离去之意。曹操也有察觉,遂令张辽前去打探口风。曹操此举,便说明他知道张辽与关羽颇有交情。正因如此,关羽将自己的计划和盘脱出后,张辽很是为难。
《三国志·关羽传》注引《傅子》中说:“辽欲白太祖,恐太祖杀羽,不白,非事君之道,乃叹曰:‘公,君父也;羽,兄弟耳。’” 可以看到,关羽没把张辽当外人,而张辽也把关羽当兄弟,两人的交情的确超出一般关系。
曹操听闻关羽此念,感慨其忠义气节,遂放任关羽离去。此后,关羽与张辽便鲜有交集。
二、关羽与徐晃的交情关羽与徐晃,也有过类似经历。但二人之间的交情,更多是袍泽之情。刘备被吕布赶出徐州后,屈身于曹操麾下。建安三年(198年),徐晃从曹操征讨吕布。彼时刘备亦跟随曹操前往,而刘关张三人又形影不离,所以关羽与徐晃应当同在曹军之中。
官渡之战中,徐晃的任务与关羽多有重合。据《三国志·徐晃传》记载:“(徐晃)从破刘备,又从破颜良,拔白马,进至延津,破文丑,拜偏将军。”不难看到,徐晃与关羽多次共事,因此两人友谊也在逐渐加深。
一晃二十年过去,关羽发动襄樊之战,徐晃领命前来阻击关羽。两人在战场上相遇,还曾互诉衷肠。《三国志·关羽传》注引《蜀记》中说:
“羽与晃宿相爱,遥共语,但说平生,不及军事。须臾,晃下马宣令:‘得关云长头,赏金千斤。’羽惊怖,谓晃曰:‘大兄,是何言邪!’晃曰:‘此国之事耳。’”
一方面,关羽与徐晃诉说其平生之事,可见两人有过不少共同的经历,这便是两位老友重逢后的互诉衷肠。而另一方面,听说徐晃要来攻打自己,关羽首先是惊讶惶恐,然后直呼徐晃为“大兄”,可见两人的感情,倒是充满真挚。
天下名将众多,为何一向高傲的关羽,会与张辽徐晃做朋友呢?事实上,这与他们所处的历史背景有很大关系。
其一,受地缘文化影响。关羽、徐晃同为河东郡人氏,而张辽则是并州雁门郡人氏,三人同属关西人。汉代谚语称:“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可见关西与关东两地,自成一派。
此外,三人在曹操麾下时,皆是降将出身。徐晃早年为杨奉部将,张辽是吕布从属,而关羽则是刘备臂膀。关羽与徐晃张辽结交时,后二者也刚刚依附曹操不久,没有多少归属感。“同是天涯沦落人”,三个关西大汉自发选择了“报团取暖”。
其二,出身与理念相同。关羽出身在没落的书香世家,好读《春秋》、《左传》,有着传统知识分子的“清高”。巧合的是,张辽、徐晃二人也曾深受儒家文化影响。他们都出身寒微,先是以骁武闻名,后转为郡吏走上仕途。而在汉代重视经学教育的思想氛围下,三个寒族出身的人,都始终恪守着忠义理念。
关羽之忠义,老生常谈,在此不多作叙述。
徐晃早年时,曾说服杨奉护送汉献帝东归洛阳。而且在路途之中,徐晃对汉献帝多有照顾,可知他为人忠义,是非分明,有大局观。而反观张辽,早年“遇人不淑”。尽管吕布为人反覆,但张辽始终未曾背叛。吕布死后,张辽归顺曹操,依旧恪守本分,忠心义胆。为了曹操大计,张辽数次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引曹操“大壮之”。
由此可见,关羽与张辽、徐晃相交,更是因为他们秉承着相同的忠义理念。只是他们的忠诚,却是各为其主罢了。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关羽围攻樊城。曹操先令于禁率七军救援,后者不敌,反遭俘虏。无奈之下,曹操急令徐晃率军长驱直入,并“召辽及诸军悉还救仁”。不难看出,曹操任用徐晃、张辽二人救援曹仁,未尝不是看在他们二人对关羽的熟悉程度。
徐晃率先抵达樊城,先与关羽叙旧之后将其击败。但张辽“未至,徐晃已破关羽,仁围解”,而后关羽随即便亡于孙权之手。这么一来,张辽与关羽便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何尝不是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