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巫师骑扫帚不骑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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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需要澄清一个事实,在西方神秘学的传统里,男巫师会使用水晶球占卜,但他们是不骑扫帚的,唯独女巫师有这个需求,女巫在给自己涂抹油膏(据说是为了改头换面)后,骑上它们去参加女巫聚会,在弗洛伊德的解释体系里夹在裸体女巫双腿之间的扫帚被普遍认为是阴茎的象征。因此罗琳所谓人人参与的魁地奇比赛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只是她笔下的故事罢了,而像《神奇的魁地奇球》这样的书,我们正统魔法学界是不会承认的,当然《哈利·波特》也很难说是正宗的奇幻小说,这是一本紧跟基督教教义的小说。
而要探明为什么女巫们选择扫帚而不是板凳作为他们的出行工具,先要明白女巫是怎么来的。世界上存在两个世界,一个是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一个是观念中信以为真的巫术世界。现代科学使得我们能够区分这两个世界,但在古代这两个世界是重叠为一的,中世纪所谓的女巫往往是普通人,但在当时的环境中不论是女巫自身还是其他人都认为魔鬼存在,女巫确实具有法力,就像每天日月星辰周转重复。而现代人要做的,便是厘清古人认识世界的心理机制和社会背景。
一般来说,“女巫”是指会使用占卜术、通灵术等法术的女性巫师,又称魔女。关于女巫的传说由来已久,古希腊的神话中就已经出现了女巫形象,比如英雄伊阿宋年轻美艳的老婆美狄亚。(她为了惩罚丈夫的不忠,亲手杀了与伊阿宋在一起后生下的两个儿子。我的外国文学教科书一直认为这是女性意识觉醒的体现,但我觉得这依旧是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妖魔化)在中世纪以前,女巫通常都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但进入中世纪后,女巫的形象开始败坏。中世纪童话故事里的女巫,大多以鹰钩鼻的老太婆的形象出现,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相貌奇丑无比,喜欢喃喃自语,在大锅煮著蜥蜴、蝙蝠、蜘蛛、毒蛇等食材,熬制成浓稠的汤药。以至于后来人们开始相信:每天夜里女巫们会穿过烟囱,骑上扫帚飞到恶魔们的集合地去参加聚会,甚至连冰雹、农作物欠收和疾病也是由女巫造成的。
可以说,中世纪意义上的与邪恶为伍,又老又丑又脏的女巫形象是被建构出来,然后人们包括被指控为女巫的人也开始接受这一定位。原因有人认为这是源于教会从圣经得出解释,说女性低于男性,因而要不断予以打压。这话不一定对,因为中世纪早期的女性在封建秩序下地位是相当低的,反倒是教会在努力争取提高女性的地位。
其实这个形象是在猎巫运动时才定型的,而现代学者经过研究之后,认为当时人们之所以会对这种愚昧的猎杀行为如此狂热的原因,是与对于黑死病的恐惧以及百年战争以及之后宗教改革教派之间的分裂所造成的动乱有关。黑死病的流行先是打击了人们对上帝的信仰,之后又激发了宗教狂热,人们相信这是上帝对人们不虔诚的惩罚,人皆有文过饰非的心理,往往不愿承认是自己的过错导致上帝的愤怒,社会群体当中最弱小的那一部分人便成了替罪羔羊,认定是他们与魔鬼相勾结引起上帝震怒。
那些被指认是女巫的女性,往往是处于社会边缘不具有生育能力的老年女子,并且常常是寡妇,与主流的话语霸权相比,她们是社会的畸零人,因而遭到了社会的规训。有人指出,这个群体往往选择了产婆的职业,由于当时落后的医疗技术,初生的婴儿不容易存活,在黑死病肆虐的社会背景下这更容易招到人们尤其是母亲的迁怒,这或许是迫害女巫的群体当中女性也是主力军的原因。(而女性主义史家Ann Llewllyn Barstow则提供了一个经济角度上的分析,认为十六、七世纪女性治疗者被污名化或魔鬼化的一个解释是教士们妒忌产婆篡夺了他们的角色因素作祟。透过十五世纪一部充满了深刻的男性嫉妒心作品——Malleus Maleficarum(《女巫之锤》),Barstow解释这是因为所有的男人(包括父亲)都被挡在产房之外,因此他们只能凭空猜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女巫的形象便从原来美艳的年轻女子,演变成丑恶的老太婆,我们可以回顾小时候读过的小说诸如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女巫都是老太婆,而这些童话出现或者被收集加工都是在猎巫运动之后。当然随着这项运动越演越烈,有大量年轻的女性也被卷入当中,被指控为女巫,要为世间一切苦厄负责,但丑恶的老太婆这形象实在是过于鲜明。这或许可以从人的生理上解释,因为男性天生比较摒弃老年女性,因为她们不具有生育能力,妖魔她们要比妖魔年轻并且具有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更容易。
但一切社会行为都是双向的,就像王铭铭曾揭示的匈奴帝国的出现是为了应对南方秦汉帝国崛起的挑战,当人们对老年女性为代表的女巫进行妖魔化以后,被指认为女巫并侥幸未被杀死的女性开始凭借这一妖魔化来构建自己在社会群体里的权力,就像中国人不管信不信神见庙都会拜一拜,既然这个女性是与魔鬼勾结的女巫说明她是招惹不得的,既然没有杀死她,就要对她们敬而远之,免得因为不敬带来灾祸。畸零人群体与主流社会的互动,于是形成了这样一个古怪的权力结构。这在中国其实也有,建议华师文学院的学弟学妹去读沈从文先生的《湘行散记》,里面就提到湘西许多被礼教迫害的女性,最终选择了女巫之路,孤苦一生的同时受到人们的供奉,其原理与之相似。
被指控为女巫的女性,为了能保持住在这个古怪的社会权力结构中的地位,便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女巫这个形象当中,使周遭的人们确信自己有魔力而受到敬畏(需要指出,女巫们在被社会建构之后也确信自己有魔力)。而让人们相信自己有魔力最好的方法,便是癫狂。癫狂在现代被视为一种愚蠢的行径,但在古代人们对此是怀有敬畏的,人们相信在癫狂之中可以与神鬼交流,因为只有在那些非常的行为里才能出现与现实不同的事件/魔力。就像埃文斯·普里查德在《阿赞德人的巫术、神谕和魔法》书中指出由于粗心大意或违反禁忌造成的事件阿赞德人完全可以理解,只有那些不常见、不能按常规因果关系来理解的事件,才归咎于妖术。
性心理异常最容易导致女性产生幻觉,而女巫们可以选择春药来刺激自己。迈克尔·波伦在《植物的欲望》中曾提到过:“女巫们和男巫们种植那些具有“产生魔咒”力量的植物,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作用于精神状态”的植物。他们的处方需要曼陀罗、罂粟、颠茄、印度大麻、蛤蟆菌,还有蟾蜍皮(蟾蜍皮中含有二甲基亚砜,这是一种强力致幻剂。)这些原料可以放入一种以大麻籽油为基质的“飞升油膏”中,女巫可以凭借一种特别的用具让其在阴部起作用,这就是那些女性据说可以藉此飞翔的“扫帚柄”。“
ps:那个我想说,东一的麻辣烫真的很好吃,但是军训的小朋友们你们不要一拥而上闹将得我们没饭吃。所以我们保留搬张席子,带上西瓜汽水薯片蛋糕在军训的孩子面前呆上一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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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男神俞健齐说:”布里吉斯的《与巫为邻》引用洛林地区的统计数据,来说明女巫中产婆的比例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高,他猜测这是因为协助分娩的产婆必须是社区中值得信赖的成员。对于女巫迫害的起源的假说实在太多而且许多是存在矛盾的,我们也不得不谨慎地选择一种多元混杂实际上说了等于没说的立场,不过阿芝遗漏的一种传统解释我以为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即黑死病过后,人们拮据的经济状况和赡养贫穷社区成员之义务的冲突,使得人们以巫术的理由来加害最贫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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