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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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感情这种事，本不该被当成游戏的。
可若是没有这个借口，
我又该以怎样的理由留在你身边呢。
顾清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图片，
是她抱着宝宝坐在草地上，笑得很开心。
顾念在这条朋友圈底下评论了一句，祝你幸福。
一分钟后，顾清回复，你有病？
（一）
顾清在大二这年为了修学分，去面试了全校最忙最难进的社团，因为只有这一个社团是学校有学分奖励的。和好多大一的学弟学妹们竞争，还是挺惭愧的。
推开面试门的那一刹那，顾清突然就被坐在中间染着脏橘发色的男生吸引了，真的好看啊。
面试的时候被问了很多问题，顾清有的时候根本答不上来，她只是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了一下，看来八成是没戏了。原本已经是不抱希望了，可没几天，当顾清在寝室里吃着薯片看着韩剧姨母笑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有点懵，也有点开心。
短信通知上说要加社团团长的微信，备注年级院系和姓名。
她加了那个微信，秒通过，看来团长也是个网瘾少年啊。点进去朋友圈看了看，原来是那个脏橘小哥哥，看他以前的照片，亚麻，青褐，浅灰......他该不会是变色龙吧？
看这面像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渣男！
好吧，自从被初恋劈腿之后，顾清对男人总是莫名敌意，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顾清一边看着他的朋友圈，一边嘴里骂着，“呸，渣男。”
微信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团长发过来的消息，可能是正在骂人家心虚了，顾清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顾念：下周会有一个项目，五个小组，最后通过的小组会加学分，你跟我一组。
顾清：好的团长，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顾念：不需要，还有，叫我顾念就好。
顾清：好的好的，谢谢团长。
......
（二）
加入那个社团之后，超市，食堂，快递站，咖啡厅，不常去的图书馆，好像在哪都能偶遇到顾念，就算尴尬也要硬着头皮打声招呼。时间久了，顾清有时也会下意识的四处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组里一共六个人，一起改策划，选方案，一起在咖啡厅刷夜，大家向着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后，革命友谊也迅速建立了起来。
一场组内小型团建，玩游戏的时候，那个酒瓶子就像是认定了顾清一样， 几乎每次都转到顾清的面前，顾清的对面刚好就坐着顾念。大家也都已经算熟悉了，自是起哄着想要问些八卦的问题。第一轮的时候，顾清还窃喜来着，平时顾念话那么少的人，定是不知道要问些什么的。
但显然，她想多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
“给你前任打个电话。”
……
顾清拿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喝了，说了句“我选喝酒。”
顾念笑了笑，说，“上次集体团建，你不是说不能喝酒么。”
“上次......”
“好了，开下一局。”不等她说完，顾念就打断了她。
顾清被他这无厘头的火气弄得莫名其妙。
第二次轮到顾清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顾清翻了个白眼以示自己对他的不满。
“交过几个男朋友？”
“一个。”
“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吧。”
……
这一次终于是轮到顾念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顾清笑得狡黠。
“大冒险。”
“你那么喜欢染头发，那你明天去染个绿色好了。”
“好。”
“不能是浅绿，是很深很翠的那种绿。”见他面无表情的就答应了，顾清还有点急了。
“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个字。
搞什么嘛，从顾清喝酒开始，这脸色就不对劲了。
（三）
这天回去后，顾清收到了顾念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顾念：我们在一起吧。
顾清：喝多了？别逗我了，赶紧睡吧。
隔着屏幕，顾念当然是不会知道顾清是心跳加速红着脸假装平静打下了这几个字。
第二天一天顾清都没见到顾念，他们不是一个系的，不经常碰见才是正常现象，鬼知道他们以前就怎么做到天天偶遇的。
晚自习下课后，顾清正想着夜宵吃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在路上拦住了，抬头一看，是顾念。
“为什么拒绝我？”
“互相都知道是什么人，就别开这种玩笑啦，我把你当朋友，你这海王怎么还海到我头上了呢。”
“我没开玩笑，还有，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念的表情很认真，真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让顾清恍惚觉得他真的是认真的。
“顾清，其实我从......”
“好啊，那就在一起吧。既然都知道彼此都不是认真的，那就把这当成一个恋爱游戏好了。”
“恋爱游戏？”
“对，恋爱游戏。我被渣男劈腿过，所以根本不相信感情，你也肯定谈过很多很多次恋爱，所以也不会对感情专一，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替你挡挡你不喜欢的桃花，也绝不会插手你的私生活，等对方遇到真爱了，就停止恋爱游戏，互不纠缠，互不伤害，怎么样？”
“那你和我开始这段恋爱游戏，图什么呢？”
“图你帅啊。”顾清倒是坦荡。
顾念想了一会儿，也没反驳什么，又是一个字，“好。”
染了绿色头发的顾念和顾清在一起了，以恋爱游戏这种荒诞的方式，当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旁人并不知情。
“周末去看电影么？”恋爱游戏开始后的第一个周末，顾念问顾清。
“我有个论文要弄诶。”
“周末去看电影么？”恋爱游戏开始后的第二个周末，顾念问顾清。
“我周一有个演讲......”
“周末...”
“好！”
吃饭，逛街，看电影，讲无聊的段子，好像不像其他的情侣刚刚确定关系那样羞涩还带着尴尬，两个人的状态更像是熟稔的朋友。
回到学校，在校园的路上，顾念突然像是有点抱怨的语气嘟囔了一句，“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只是偶尔会一起吃过饭，会不会让别人感觉很假啊？”看他的样子，像是投入了真感情一样委屈。
顾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把手伸出来，问他，“要牵吗？”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顾念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棒棒糖的幼儿园小朋友般欣喜。
顾清抬头笑着对他说，“其实我挺讨厌男生染头发的。”
第二天顾念就去把头发染黑了，后来也再没染过其他颜色。
（四）
“元旦我想回家诶。”离家久了，顾清一个女孩子也是难免想家。
“回呗，我们一起回去。”
“嗯？你也是滨城的？”顾清原本是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玩手机的，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你的记性果真是不太好啊，上次你回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拿的行李箱。”顾念撇撇嘴也是无奈。
要是这么说的话，顾清倒是有点印象了，当时确实是有个挺帅的小哥哥帮她来着。但那只是一面啊，过去这么久了，早就记不清了。
“你说，滨城那么小，会不会我们以前就见过面啊。”
“当然见过面了，我和你一个初中，你隔壁班的，当时我不打篮球，还有点胖，戴框架眼镜，你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吧。”
……
顾清是真的没印象。
“军训时我到你们连队唱过歌，但是当时你不在。”
“大一你失恋的时候哭着去买酒，我给你递过纸巾。”
“顾清，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那，那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呢哈。”顾清笑得尴尬又讨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记得军训的时候有一次她脚踝受伤了，休息了两天，后来听别人说有个对面连队有个帅哥被惩罚到他们连队唱歌了。
在路上哭那次，她当时只觉得丢人，接过纸道完谢就走了，连头都没抬，根本不知道是谁。
（五）
回到滨城，顾念把她送到家楼下就走了。顾清回到家把行李放在门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去趴在窗户上看他走远了没。其实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的，荒诞的恋爱游戏，不过是为了分手是不太难堪而已，她在感情里受过一次伤，这一次，她要抑制好自己的情感。
这次回家带回来的东西很多，因为马上放寒假了，分两次带回家，也容易些。
饭桌上免不了父母的一顿唠叨，顾清嗯嗯的应着，其实早就自动屏蔽了。
突然说到春节之前要搬去新房子的事情，新房子是老爸和陈叔叔买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终于实现了年少时说要住在一起的誓言，一栋独立的小洋房里有两户人家，顾家和陈家住对门。
跨年的这天晚上，顾清在房间里和顾念视频通话，守着零点的倒计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卸妆？”
“因为要和你视频啊。”
“你化不化妆在我眼里都一样，你快去卸妆吧，别到时候长痘又赖我。”
……
顾清真的很想说两句脏话诶。
“你该不会是在和别的漂亮小姑娘聊天呢吧，这么着急赶我走。”
“怎么可能，从始至终，都是你觉得我不靠谱罢了。我其实可是相当专一呢，况且我现在都有女朋友了，别的异性我可都是离得远远的。”顾念笑得又痞又温柔，语气还挺正经。
顾清在心里哀嚎，拜托，别笑得那么撩人好么！
有时候顾清也会想，要是一开始，这不是场游戏，那他们会坚持多久呢？估计早散了吧。
零点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年，有他在身边陪着，好像也挺好。
（六）
回到学校，忙着期末考，还有很多论文要交，顾清几乎每天都和顾念泡在图书馆，戴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因为懒得天天洗头就随手扎个丸子头，素面朝天，有时甚至连水乳都不擦。管他什么形象呢，不挂科最重要！
“平时不学习，一到期末就刷夜，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顾清向上推了推眼镜框，“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也这样的？”
“废话，都说了很早就认识你了。”
“哦。”顾清现在的脑子没空去想那些，只专心复习。
忙过期末，就准备要迎接假期啦。虽然成绩还是在及格的边缘，但总归是没挂科，也还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嘛。
顾念：青苑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想去尝尝吗？
顾清：想！
顾清对日料的热爱可谓是无人能敌了，大一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把这座陌生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日料店都打卡了一遍。要不是资金问题，她恨不得每顿都是日料。
“顾念，你没觉得今天的我和前几天有什么不同么？”顾清对着顾念用力过猛般的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今天的妆面可是化了一个小时呢！她要补救一下前段时间的形象。
“你眼睛怎么了？进东西了？”
……
“我今天化妆了。”
“哦。”
顾清叹了声气，低头专心吃饭，原来，他真的没有仔细留意过她啊，一定是不重要吧。
“我都说过了，你化不化妆在我看来都一样，一样漂亮。”顾念说完这句话就装作若无其事把头转到别处，像是害羞。
顾清的所有不开心都因为这一句话而消失了，她抬头笑着看着顾念，他的脸好像有点红哦。
（七）
终于放假回家了，在高铁上，顾清睡着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头不停的撞向窗，撞醒了就换个方向睡，结果睡着了还是撞，顾念无奈，小心翼翼的把手垫在她脑下，慢慢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终于让这个小脑袋安定了下来。还有二十分钟到站的时候顾清终于醒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抬头，看见的是顾念睡着了的侧颜，睫毛好长哦。
盯着出神的时候，顾念睁开了眼睛把头转向她，“醒了？”
“嗯。”顾清像是做了亏心事，马上把自己的小脑袋从他肩膀上移下来，打开手机刷微博。刚才他转过头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谁扛得住啊！
出了车站，顾清说“你别送我了，这次东西太多了，不方便，各自回家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也顺路。”顾念一边说着，一边把行李搬到了出租车上。
“嗯？顺什么路啊，我搬家了，新家我都还是第一次回呢。”顾清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乖乖的和他一起上了车。
当顾念拖着行李和她一起下了车时，顾清慌了。
“喂喂喂，大哥，你要干吗？”
“去见我女朋友父母啊。”
顾清瞪大了眼睛，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愣在原地，等过几秒缓过来神的时候，顾念已经走到他们家楼下了！
顾清跑过去，可已经晚了，顾爸爸已经把门打开了。
“顾叔叔好，我和小清回来了。”顾念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倒还真生出了几分乖巧的意思。
“小念回来了啊，你先回家收拾收拾，你爸你妈旅游还没回来，晚上到叔叔家吃饭。”
“好的，那麻烦叔叔和阿姨了。”
顾清此时内心OS：？？？
顾清进屋后，顾爸爸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上次问你认不认识小念，你还骗爸爸说不认识，这孩子一天，嘴里没个真话。”
顾清是真的百口莫辩啊！当初听说陈叔叔家的小儿子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她真的打听过陈念这个人，但没人认识啊，谁知道他随母姓叫顾念啊！
这顿晚饭是顾清活了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看着他们三个一问一答其乐融融，她都想撂筷子走人了，她全程盯着顾念，在心里骂他“虚伪，装，装吧你就。”
顾清：你早就知道？
顾念：嗯啊。
顾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念：你也没问过啊。
顾清：......
她真的快被气死了。
（八）
这个假期，在双方父母的努力“撮合”下，两个人“被迫”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新上映的所有电影都已经看完了，想打卡的所有甜品和美食都吃过一遍了，娃娃机里的所有粉红豹都已经被顾清这个粉红豹杀手带回了家，逛街也已经逛到烦了。但好像，即使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事情了，在那些无聊的时光里，还是最想和彼此过，就算仅仅是坐在一起，都会觉得值得。装作是迫于无奈和他待在一起，其实心里却无比开心能有这个借口。
那天顾念滨城的朋友们找他出去蹦迪，顾清知道了后也只是耸了耸肩说了句“想去就去喽，问我干嘛。”顾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赌气般说了句，“只是好奇你的态度而已，你不让我去也会去的。”转身就走了。
顾清有些失落，其实是不想让他去的啊，可当初说好了的，不干涉彼此的。
当天晚上，顾清自己偷偷跟去了，她看见顾念旁边有个妹子挽着他手臂。明明一早就知道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是不会有真情的，可为什么现在看到还是这么失望，明明自己已经很抑制自己的感情了，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看来，这段感情，是时候结束了，及时止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给他发了条消息。
顾清：我们分手吧。游戏结束。
顾念：为什么？
顾清：当初说好的，对方有喜欢的人了的话就结束游戏，
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念：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有话当面说清楚。
顾清：在门口。
顾念从酒吧里出来就看见了红着眼睛的顾清。
“你喜欢上谁了？”
“与你无关。”
“顾清，你总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是不长久的，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也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初中的时候，你那篇在市里拿过奖被贴在学校公共展览版上的作文被人恶作剧撕掉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是我。但不是恶作剧，我把它偷走是想要珍藏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很自卑，又矮又胖的，太不出众，我没有勇气去告诉你我喜欢你。”
“顾念......”
“别打断我，等我说完，我怕以后我就没有勇气说了。我知道你在感情里受过伤，你不相信感情，所以我才会同意这个可笑的恋爱游戏，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哪怕是一个这么荒诞的借口。”
“高考报志愿那几天，顾叔叔给我爸打过电话，说你一个姑娘家，偏要考A大的土木工程，我听见之后马上就把志愿填好了，连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居然还是那么喜欢你。军训的时候，有一次教官说，谁迟到了就要到对面连队去唱歌，我故意磨蹭了五分钟，就为了让自己迟到，为了让你能看见我，可那次你不在。我花了很久研究你平时走的路线，为了制造各种各样的偶遇。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到社团面试那次，我就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不能再错过了，说实话，你那天表现得挺差的，但我还是存了私心，把你留了下来。”
顾清的眼泪是真的忍不住了，“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她，她为什么搂着你啊。”顾清一边哭一边问，抽抽搭搭的话都说不明白。
顾念突然笑了，“那是我表妹，刚失恋，借酒消愁，已经喝多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我爸啊，真的是我表妹，亲表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顾清，在没有你的一段日子里，我确实浑浑噩噩，活得夸张肆意，但那真的不代表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只是，没找到理由去结束。而现在，你就是那个理由。和你在一起之后， 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已经戒掉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而我，只喜欢你。”顾念双手搭在顾清的肩膀上，看着顾清的双眼。
“那你今天不还是来了。”
“那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仅不记得，还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样子，我气不过才来的。”顾念眼神哀怨，可怜巴巴的。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其实我超级不想让你来的，但我怕我插手你的生活你会烦。”上一段感情啊，真的把她弄怕了。输了骄傲仍不被珍重，像是织了一张空欢喜，掉在了她的爱情里。
“你低估我对你的喜欢了，除了你，我从没对第二个女生说过喜欢，而我对你，也不仅仅只是喜欢，顾清，我爱你。我恨不得我往后人生的每一刻都有你来掌管。所以，你到底喜欢上谁了呢？”
“你，我喜欢上你了，”从一开始就是喜欢的吧，所以才会怕失去，才会鬼使神差，独独想牵他的手。找了太多理由和借口，就为了说服自己这不是喜欢，是游戏，好像这样，就不会太难过。
“顾念，我信你一次，你别负我好不好。”
“好，那你今天先把欠我的生日礼物补上吧。”顾念开心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
“可是商场都已经关门了啊。”
“我又没说要商场里的东西。”
“那你要什么？”
顾念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双手捧起顾清的脸，吻了下去。
（九）
自从生完宝宝，顾清就很少有空闲时间了，今天好不容易和朋友一起出来逛逛街，结果顾念的夺命连环call就没停过。
“顾念你有病啊，我才出来不到三个小时，你都打多少个电话了？”
“诶呀，老婆，别生气嘛，这也不能怪我啊，主要是宝宝想说想妈妈了呀。”
“现在这个时间宝宝还在睡觉，更何况，他才九个月，你告诉告诉我，他怎么开口说想我了的？”
......
“老婆，其实是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清真的是受不了了，他总这样！
顾清还是提前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宝宝还没醒呢，像她一样，贪睡。
“老婆，你回来啦。晚上吃可乐鸡翅好不好？”顾念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好啊，都可以。”
“对了，老公，你为什么总在我朋友圈底下评论一些很奇怪的话啊。”
“我只是单纯刷刷存在感，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虽然嘴上忍不住吐槽，但顾清还是很幸福地笑了，她看见客厅里摆的两个人的结婚照，突然想起来婚礼上司仪说的一段话。
那个司仪是顾念的高中同学，他说，
“以前有好多小女生追他，每次他拒绝人家的时候，都会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有的小女生就会问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顾念就会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皮肤白眼睛大的，笑起来有梨涡，喜欢穿裙子的，身高一米六二的，也可以再长高点，而且，还要是跟我一个姓的。我当时就想啊，就这要求，他还能找到对象吗？直到后来我见到我们的新娘，我才知道，不是他的要求奇葩不可理喻，而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去喜欢除了顾清以外的人。幸运的是，他真的娶到了他爱的姑娘，娶到了他的唯一。”
（完）
感情这种事，本不该被当成游戏的。
可若是没有这个借口，
我又该以怎样的理由留在你身边呢。
顾清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图片，
是她抱着宝宝坐在草地上，笑得很开心。
顾念在这条朋友圈底下评论了一句，祝你幸福。
一分钟后，顾清回复，你有病？
（一）
顾清在大二这年为了修学分，去面试了全校最忙最难进的社团，因为只有这一个社团是学校有学分奖励的。和好多大一的学弟学妹们竞争，还是挺惭愧的。
推开面试门的那一刹那，顾清突然就被坐在中间染着脏橘发色的男生吸引了，真的好看啊。
面试的时候被问了很多问题，顾清有的时候根本答不上来，她只是临时抱佛脚地准备了一下，看来八成是没戏了。原本已经是不抱希望了，可没几天，当顾清在寝室里吃着薯片看着韩剧姨母笑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有点懵，也有点开心。
短信通知上说要加社团团长的微信，备注年级院系和姓名。
她加了那个微信，秒通过，看来团长也是个网瘾少年啊。点进去朋友圈看了看，原来是那个脏橘小哥哥，看他以前的照片，亚麻，青褐，浅灰......他该不会是变色龙吧？
看这面像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渣男！
好吧，自从被初恋劈腿之后，顾清对男人总是莫名敌意，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顾清一边看着他的朋友圈，一边嘴里骂着，“呸，渣男。”
微信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团长发过来的消息，可能是正在骂人家心虚了，顾清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顾念：下周会有一个项目，五个小组，最后通过的小组会加学分，你跟我一组。
顾清：好的团长，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顾念：不需要，还有，叫我顾念就好。
顾清：好的好的，谢谢团长。
......
（二）
加入那个社团之后，超市，食堂，快递站，咖啡厅，不常去的图书馆，好像在哪都能偶遇到顾念，就算尴尬也要硬着头皮打声招呼。时间久了，顾清有时也会下意识的四处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组里一共六个人，一起改策划，选方案，一起在咖啡厅刷夜，大家向着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后，革命友谊也迅速建立了起来。
一场组内小型团建，玩游戏的时候，那个酒瓶子就像是认定了顾清一样， 几乎每次都转到顾清的面前，顾清的对面刚好就坐着顾念。大家也都已经算熟悉了，自是起哄着想要问些八卦的问题。第一轮的时候，顾清还窃喜来着，平时顾念话那么少的人，定是不知道要问些什么的。
但显然，她想多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
“给你前任打个电话。”
……
顾清拿起面前的酒杯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喝了，说了句“我选喝酒。”
顾念笑了笑，说，“上次集体团建，你不是说不能喝酒么。”
“上次......”
“好了，开下一局。”不等她说完，顾念就打断了她。
顾清被他这无厘头的火气弄得莫名其妙。
第二次轮到顾清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顾清翻了个白眼以示自己对他的不满。
“交过几个男朋友？”
“一个。”
“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吧。”
……
这一次终于是轮到顾念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顾清笑得狡黠。
“大冒险。”
“你那么喜欢染头发，那你明天去染个绿色好了。”
“好。”
“不能是浅绿，是很深很翠的那种绿。”见他面无表情的就答应了，顾清还有点急了。
“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个字。
搞什么嘛，从顾清喝酒开始，这脸色就不对劲了。
（三）
这天回去后，顾清收到了顾念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顾念：我们在一起吧。
顾清：喝多了？别逗我了，赶紧睡吧。
隔着屏幕，顾念当然是不会知道顾清是心跳加速红着脸假装平静打下了这几个字。
第二天一天顾清都没见到顾念，他们不是一个系的，不经常碰见才是正常现象，鬼知道他们以前就怎么做到天天偶遇的。
晚自习下课后，顾清正想着夜宵吃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在路上拦住了，抬头一看，是顾念。
“为什么拒绝我？”
“互相都知道是什么人，就别开这种玩笑啦，我把你当朋友，你这海王怎么还海到我头上了呢。”
“我没开玩笑，还有，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念的表情很认真，真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让顾清恍惚觉得他真的是认真的。
“顾清，其实我从......”
“好啊，那就在一起吧。既然都知道彼此都不是认真的，那就把这当成一个恋爱游戏好了。”
“恋爱游戏？”
“对，恋爱游戏。我被渣男劈腿过，所以根本不相信感情，你也肯定谈过很多很多次恋爱，所以也不会对感情专一，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替你挡挡你不喜欢的桃花，也绝不会插手你的私生活，等对方遇到真爱了，就停止恋爱游戏，互不纠缠，互不伤害，怎么样？”
“那你和我开始这段恋爱游戏，图什么呢？”
“图你帅啊。”顾清倒是坦荡。
顾念想了一会儿，也没反驳什么，又是一个字，“好。”
染了绿色头发的顾念和顾清在一起了，以恋爱游戏这种荒诞的方式，当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旁人并不知情。
“周末去看电影么？”恋爱游戏开始后的第一个周末，顾念问顾清。
“我有个论文要弄诶。”
“周末去看电影么？”恋爱游戏开始后的第二个周末，顾念问顾清。
“我周一有个演讲......”
“周末...”
“好！”
吃饭，逛街，看电影，讲无聊的段子，好像不像其他的情侣刚刚确定关系那样羞涩还带着尴尬，两个人的状态更像是熟稔的朋友。
回到学校，在校园的路上，顾念突然像是有点抱怨的语气嘟囔了一句，“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只是偶尔会一起吃过饭，会不会让别人感觉很假啊？”看他的样子，像是投入了真感情一样委屈。
顾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把手伸出来，问他，“要牵吗？”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顾念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棒棒糖的幼儿园小朋友般欣喜。
顾清抬头笑着对他说，“其实我挺讨厌男生染头发的。”
第二天顾念就去把头发染黑了，后来也再没染过其他颜色。
（四）
“元旦我想回家诶。”离家久了，顾清一个女孩子也是难免想家。
“回呗，我们一起回去。”
“嗯？你也是滨城的？”顾清原本是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玩手机的，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你的记性果真是不太好啊，上次你回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拿的行李箱。”顾念撇撇嘴也是无奈。
要是这么说的话，顾清倒是有点印象了，当时确实是有个挺帅的小哥哥帮她来着。但那只是一面啊，过去这么久了，早就记不清了。
“你说，滨城那么小，会不会我们以前就见过面啊。”
“当然见过面了，我和你一个初中，你隔壁班的，当时我不打篮球，还有点胖，戴框架眼镜，你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吧。”
……
顾清是真的没印象。
“军训时我到你们连队唱过歌，但是当时你不在。”
“大一你失恋的时候哭着去买酒，我给你递过纸巾。”
“顾清，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那，那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呢哈。”顾清笑得尴尬又讨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记得军训的时候有一次她脚踝受伤了，休息了两天，后来听别人说有个对面连队有个帅哥被惩罚到他们连队唱歌了。
在路上哭那次，她当时只觉得丢人，接过纸道完谢就走了，连头都没抬，根本不知道是谁。
（五）
回到滨城，顾念把她送到家楼下就走了。顾清回到家把行李放在门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去趴在窗户上看他走远了没。其实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他的，荒诞的恋爱游戏，不过是为了分手是不太难堪而已，她在感情里受过一次伤，这一次，她要抑制好自己的情感。
这次回家带回来的东西很多，因为马上放寒假了，分两次带回家，也容易些。
饭桌上免不了父母的一顿唠叨，顾清嗯嗯的应着，其实早就自动屏蔽了。
突然说到春节之前要搬去新房子的事情，新房子是老爸和陈叔叔买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终于实现了年少时说要住在一起的誓言，一栋独立的小洋房里有两户人家，顾家和陈家住对门。
跨年的这天晚上，顾清在房间里和顾念视频通话，守着零点的倒计时。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卸妆？”
“因为要和你视频啊。”
“你化不化妆在我眼里都一样，你快去卸妆吧，别到时候长痘又赖我。”
……
顾清真的很想说两句脏话诶。
“你该不会是在和别的漂亮小姑娘聊天呢吧，这么着急赶我走。”
“怎么可能，从始至终，都是你觉得我不靠谱罢了。我其实可是相当专一呢，况且我现在都有女朋友了，别的异性我可都是离得远远的。”顾念笑得又痞又温柔，语气还挺正经。
顾清在心里哀嚎，拜托，别笑得那么撩人好么！
有时候顾清也会想，要是一开始，这不是场游戏，那他们会坚持多久呢？估计早散了吧。
零点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年，有他在身边陪着，好像也挺好。
（六）
回到学校，忙着期末考，还有很多论文要交，顾清几乎每天都和顾念泡在图书馆，戴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因为懒得天天洗头就随手扎个丸子头，素面朝天，有时甚至连水乳都不擦。管他什么形象呢，不挂科最重要！
“平时不学习，一到期末就刷夜，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顾清向上推了推眼镜框，“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也这样的？”
“废话，都说了很早就认识你了。”
“哦。”顾清现在的脑子没空去想那些，只专心复习。
忙过期末，就准备要迎接假期啦。虽然成绩还是在及格的边缘，但总归是没挂科，也还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嘛。
顾念：青苑路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料店，想去尝尝吗？
顾清：想！
顾清对日料的热爱可谓是无人能敌了，大一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把这座陌生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日料店都打卡了一遍。要不是资金问题，她恨不得每顿都是日料。
“顾念，你没觉得今天的我和前几天有什么不同么？”顾清对着顾念用力过猛般的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今天的妆面可是化了一个小时呢！她要补救一下前段时间的形象。
“你眼睛怎么了？进东西了？”
……
“我今天化妆了。”
“哦。”
顾清叹了声气，低头专心吃饭，原来，他真的没有仔细留意过她啊，一定是不重要吧。
“我都说过了，你化不化妆在我看来都一样，一样漂亮。”顾念说完这句话就装作若无其事把头转到别处，像是害羞。
顾清的所有不开心都因为这一句话而消失了，她抬头笑着看着顾念，他的脸好像有点红哦。
（七）
终于放假回家了，在高铁上，顾清睡着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头不停的撞向窗，撞醒了就换个方向睡，结果睡着了还是撞，顾念无奈，小心翼翼的把手垫在她脑下，慢慢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终于让这个小脑袋安定了下来。还有二十分钟到站的时候顾清终于醒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抬头，看见的是顾念睡着了的侧颜，睫毛好长哦。
盯着出神的时候，顾念睁开了眼睛把头转向她，“醒了？”
“嗯。”顾清像是做了亏心事，马上把自己的小脑袋从他肩膀上移下来，打开手机刷微博。刚才他转过头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谁扛得住啊！
出了车站，顾清说“你别送我了，这次东西太多了，不方便，各自回家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也顺路。”顾念一边说着，一边把行李搬到了出租车上。
“嗯？顺什么路啊，我搬家了，新家我都还是第一次回呢。”顾清小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乖乖的和他一起上了车。
当顾念拖着行李和她一起下了车时，顾清慌了。
“喂喂喂，大哥，你要干吗？”
“去见我女朋友父母啊。”
顾清瞪大了眼睛，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愣在原地，等过几秒缓过来神的时候，顾念已经走到他们家楼下了！
顾清跑过去，可已经晚了，顾爸爸已经把门打开了。
“顾叔叔好，我和小清回来了。”顾念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倒还真生出了几分乖巧的意思。
“小念回来了啊，你先回家收拾收拾，你爸你妈旅游还没回来，晚上到叔叔家吃饭。”
“好的，那麻烦叔叔和阿姨了。”
顾清此时内心OS：？？？
顾清进屋后，顾爸爸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上次问你认不认识小念，你还骗爸爸说不认识，这孩子一天，嘴里没个真话。”
顾清是真的百口莫辩啊！当初听说陈叔叔家的小儿子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她真的打听过陈念这个人，但没人认识啊，谁知道他随母姓叫顾念啊！
这顿晚饭是顾清活了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看着他们三个一问一答其乐融融，她都想撂筷子走人了，她全程盯着顾念，在心里骂他“虚伪，装，装吧你就。”
顾清：你早就知道？
顾念：嗯啊。
顾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念：你也没问过啊。
顾清：......
她真的快被气死了。
（八）
这个假期，在双方父母的努力“撮合”下，两个人“被迫”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新上映的所有电影都已经看完了，想打卡的所有甜品和美食都吃过一遍了，娃娃机里的所有粉红豹都已经被顾清这个粉红豹杀手带回了家，逛街也已经逛到烦了。但好像，即使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事情了，在那些无聊的时光里，还是最想和彼此过，就算仅仅是坐在一起，都会觉得值得。装作是迫于无奈和他待在一起，其实心里却无比开心能有这个借口。
那天顾念滨城的朋友们找他出去蹦迪，顾清知道了后也只是耸了耸肩说了句“想去就去喽，问我干嘛。”顾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赌气般说了句，“只是好奇你的态度而已，你不让我去也会去的。”转身就走了。
顾清有些失落，其实是不想让他去的啊，可当初说好了的，不干涉彼此的。
当天晚上，顾清自己偷偷跟去了，她看见顾念旁边有个妹子挽着他手臂。明明一早就知道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是不会有真情的，可为什么现在看到还是这么失望，明明自己已经很抑制自己的感情了，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看来，这段感情，是时候结束了，及时止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给他发了条消息。
顾清：我们分手吧。游戏结束。
顾念：为什么？
顾清：当初说好的，对方有喜欢的人了的话就结束游戏，
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念：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有话当面说清楚。
顾清：在门口。
顾念从酒吧里出来就看见了红着眼睛的顾清。
“你喜欢上谁了？”
“与你无关。”
“顾清，你总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假的，是不长久的，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也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初中的时候，你那篇在市里拿过奖被贴在学校公共展览版上的作文被人恶作剧撕掉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是我。但不是恶作剧，我把它偷走是想要珍藏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很自卑，又矮又胖的，太不出众，我没有勇气去告诉你我喜欢你。”
“顾念......”
“别打断我，等我说完，我怕以后我就没有勇气说了。我知道你在感情里受过伤，你不相信感情，所以我才会同意这个可笑的恋爱游戏，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哪怕是一个这么荒诞的借口。”
“高考报志愿那几天，顾叔叔给我爸打过电话，说你一个姑娘家，偏要考A大的土木工程，我听见之后马上就把志愿填好了，连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居然还是那么喜欢你。军训的时候，有一次教官说，谁迟到了就要到对面连队去唱歌，我故意磨蹭了五分钟，就为了让自己迟到，为了让你能看见我，可那次你不在。我花了很久研究你平时走的路线，为了制造各种各样的偶遇。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到社团面试那次，我就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我不能再错过了，说实话，你那天表现得挺差的，但我还是存了私心，把你留了下来。”
顾清的眼泪是真的忍不住了，“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她，她为什么搂着你啊。”顾清一边哭一边问，抽抽搭搭的话都说不明白。
顾念突然笑了，“那是我表妹，刚失恋，借酒消愁，已经喝多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我爸啊，真的是我表妹，亲表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顾清，在没有你的一段日子里，我确实浑浑噩噩，活得夸张肆意，但那真的不代表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只是，没找到理由去结束。而现在，你就是那个理由。和你在一起之后， 你不喜欢的一切我都已经戒掉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而我，只喜欢你。”顾念双手搭在顾清的肩膀上，看着顾清的双眼。
“那你今天不还是来了。”
“那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仅不记得，还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样子，我气不过才来的。”顾念眼神哀怨，可怜巴巴的。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其实我超级不想让你来的，但我怕我插手你的生活你会烦。”上一段感情啊，真的把她弄怕了。输了骄傲仍不被珍重，像是织了一张空欢喜，掉在了她的爱情里。
“你低估我对你的喜欢了，除了你，我从没对第二个女生说过喜欢，而我对你，也不仅仅只是喜欢，顾清，我爱你。我恨不得我往后人生的每一刻都有你来掌管。所以，你到底喜欢上谁了呢？”
“你，我喜欢上你了，”从一开始就是喜欢的吧，所以才会怕失去，才会鬼使神差，独独想牵他的手。找了太多理由和借口，就为了说服自己这不是喜欢，是游戏，好像这样，就不会太难过。
“顾念，我信你一次，你别负我好不好。”
“好，那你今天先把欠我的生日礼物补上吧。”顾念开心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
“可是商场都已经关门了啊。”
“我又没说要商场里的东西。”
“那你要什么？”
顾念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双手捧起顾清的脸，吻了下去。
（九）
自从生完宝宝，顾清就很少有空闲时间了，今天好不容易和朋友一起出来逛逛街，结果顾念的夺命连环call就没停过。
“顾念你有病啊，我才出来不到三个小时，你都打多少个电话了？”
“诶呀，老婆，别生气嘛，这也不能怪我啊，主要是宝宝想说想妈妈了呀。”
“现在这个时间宝宝还在睡觉，更何况，他才九个月，你告诉告诉我，他怎么开口说想我了的？”
......
“老婆，其实是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清真的是受不了了，他总这样！
顾清还是提前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宝宝还没醒呢，像她一样，贪睡。
“老婆，你回来啦。晚上吃可乐鸡翅好不好？”顾念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好啊，都可以。”
“对了，老公，你为什么总在我朋友圈底下评论一些很奇怪的话啊。”
“我只是单纯刷刷存在感，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
“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虽然嘴上忍不住吐槽，但顾清还是很幸福地笑了，她看见客厅里摆的两个人的结婚照，突然想起来婚礼上司仪说的一段话。
那个司仪是顾念的高中同学，他说，
“以前有好多小女生追他，每次他拒绝人家的时候，都会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有的小女生就会问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顾念就会毫不犹豫地说，我喜欢皮肤白眼睛大的，笑起来有梨涡，喜欢穿裙子的，身高一米六二的，也可以再长高点，而且，还要是跟我一个姓的。我当时就想啊，就这要求，他还能找到对象吗？直到后来我见到我们的新娘，我才知道，不是他的要求奇葩不可理喻，而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去喜欢除了顾清以外的人。幸运的是，他真的娶到了他爱的姑娘，娶到了他的唯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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