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文章中鲁迅以天马行空和自由洒脱的创作回忆了自己年少时拜为师父的和尚,追忆中流露出对所叙人、事的温情感,也流露出对师父生活态度的认同感。
过叙事,作品不仅出色地刻画了龙师父、三师兄等人物的性格,让人感到亲切,富于情趣;而且自然地抒发了作者的主观情愫,批判了传统的封建道德观念,使人受到启迪和教育。融叙事、传人、抒情、说理于一炉,构成了这篇作品的一个重要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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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内容由三部分文字组成。
第一部分,包括由篇首至“这法宝成人却用不得,反而非常危险的”,共五个自然段落,主要写作者“拜师”的经过。作者因是周氏“长男”,为能顺利长大成人,“不到一岁”,便由父亲按照民间迷信旧俗,“领到长庆寺里去,拜了一个和尚为师”; 并由此得到一个“长庚”(犹言“高龄”)的法名,一件“百家衣”,以及许多“避邪”的小物件……
作为对往事的回忆,这一部分的主要事件就是如此。事情本来是极平淡的,而且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作者娓娓道来,却也妙趣横生,并且在把玩当年避邪的小物件时,竟悟出一条重要的生活哲理来: “中国的邪鬼,是怕斩钉截铁,不能含胡的东西的。”
这一发现,不仅可以破除人们对于鬼神的迷信,而且具有儆醒现世的作用:我们若能凡事做到“斩钉截铁,不能含胡”,不是可以战胜现实生活中的诸多 “邪鬼”吗?联系下面所说“半世纪有余了,邪鬼还是这样的性情,避邪还是这样的法宝”,作者本意显然更在于“儆醒现世”,激励人们“斩钉截铁”,毫不 “含胡”地同现实生活中的一切 “邪鬼” 作不懈的斗争。
第二部分,包括“但因此又使我记起了半世纪以前的最初的先生”至“也许是他们料不到躲在家里”的四个自然段。这四段文字集中叙述“龙师父”的故事——他的外表、性情以及他同师母的罗曼史。
在世俗的传统观念中,作为一座寺庙“住持”的“师父”,无疑应当十分尊严;龙师父“穿起袈裟来做大和尚,或者戴上毗卢帽放焰口”的时候,的确也是“庄严透顶”的。但其实,这位龙师父实在“不过是一个剃光了头发的俗人”。
他“瘦长的身子,瘦长的脸,高颧细眼……对人很和气,对我也很和气,不教我念一句经,也不教我一点佛门规矩”。更有趣的是,按佛门要求,”和尚是不应该留须的,他却有两绺下垂的小胡子”;“和尚是不应该有老婆的,然而他有”。
作者用愉快和幽默的笔调描述了这个极富人情的和尚青年时代演出的一幕轻喜剧:有一天,乡下做社戏了,风流倜傥的龙师父竟不甘寂寞,跑上戏台帮着敲锣鼓! 满脑袋封建顽固思想的乡下人认为有伤风化,向他发起进攻,“甘蔗梢头雨点似的飞上来”。
龙师父寡不敌众,只好夺路逃走,在十分紧迫的时刻,他躲进一户人家去,而这户人家仅有一位年轻寡妇……作者迅急结束了他的叙述:“以后的故事,我也不甚了然了,总而言之,她后来就是我的师母。”
就是这些粗线条的勾勒,不但把龙师父的形象写得有血有肉,字里行间还时时透露出作者对封建传统观念的辛辣嘲讽与彻底否定。
第三部分,从“因此我有了三个师兄,两个师弟”直至篇末,写作者同师兄弟们的交谊。在众多的师兄弟中,作者只着重写了三师兄的“受戒”和“解结”两件事。这样的选材,显然是从主题需要出发,经过一番认真的取舍和剪裁的。
旧社会的一般僧尼,多数是为寻找一种谋生手段而走进庙门的,看来龙师父一家也是如此。三师兄本来 “不大看经”,也“未必深通什么大乘教理”,而且心里是想着 “千金小姐或少奶奶”的。然而,“受戒” 却意味着 “从沙弥升为和尚”,所以尽管“两眼比平时水汪汪”,他仍然“拚命熬住”,“一声也不出”,一任“两排艾绒在头顶上烧完”。
作者的描写,一方面表现了三师兄的坚强性格,另一方面也流露出对下层人民谋生痛苦的深刻同情。“解结”的一段,描写十分细腻,不但详尽地介绍了佛门这种“超度死者”的仪式,而且刻画出某些“出家人”和旧时深闺女人的微妙心态,使我们增长许多见识,也窥见到宗教和传统封建观念扭曲人性的一种本质。
这篇作品虽是一种散文体裁,但写法上也有不同于一般叙事散文的地方。这表现出鲁迅不为传统所囿,勇于创新的艺术个性。例如,第一部分的中心事件是“拜师”,但开篇却从议论旧笔记中有关古人取名之事写起。这样“远远道来”,绕一个弯子再接触本事,实际上是一种杂文笔法。
第二部分在叙述龙师父的罗曼史之后,又插入一段对于《不以成败论英雄》的批判,针对铢堂污蔑中国人“不以成败论英雄”是不承认“成功的英雄”,是“堕性”的表现,揭露其为古今侵略者、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张目的反动本质。
铢堂的文章就发表在是年3月出版的《宇宙风》上,鲁迅“近几天”刚一见到,就给予严正驳斥,也表现出鲁迅杂文写作的一贯特色—— “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予反响或抗争”。这段议论文字经过作者的精心结构,成为这篇散文的有机组成部分,非但不觉冗赘,反而使一篇整体风格偏于平和冲淡的作品,平添了许多战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