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圣人与贤人

Answer 1

圣人与贤人

陆澄问王阳明：“先前的儒家讲：‘圣人的为人之道，一定是降低自己身份，自我谦卑的（降而自卑）。而贤人说起话来就不同，要拉伸，拔高自己（引而自高）。’这是为什么？”

王阳明说道：“不对，圣人这样做就是虚假了。圣人就像天，没有什么不是天：日月星在上，是天；九地的下面，也还是天。天什么时候降而自卑了。这就是平常所说的大而化之呀。贤人如同高山，所要做的不过是保持住它的高度罢了。百仞高的山不能拉伸到千仞；千仞高的山不能拉伸到万仞。如此贤人没有引而自高过呀。引而自高就是虚假。”

一般地认为，圣人与贤人的区别在于：圣人是思想境界高，而贤人是有本事、能力强。当然，思想境界和本领也不能完全分隔开来，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圣人和贤人都是令人景仰的，之所以分开称呼，分开定义只不是侧重点不同罢了。

然而，王阳明的说法不同。他眼中的圣人应该是大而化之的。大而化之是成语，前人的话，更准确的说话应该是“大而能化”。这里的“大”首先可以理解为博大，进一步的理解应该是普遍适应、普遍存在、无所不在；而“化”就是化为同一。既能普遍存在，又能化为同一，这不就是“人人”嘛！这里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本质呀！人类社会的本质就是：每一个个体通过他（或她）的他人来实现。这个他人不是特定的，而是除了他（或她）的所有人。

王阳明说人人皆圣人，这一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没必要怀疑这一判断，因为我们每一个人不就是通过不确定的他人来实现自我的嘛！我们只要甘愿为别人做点什么，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社会的回报，那么，我们就是圣人。

一时之念，不知对不对，权且记下。

附：2020年11月10日随笔

人人皆圣人

王阳明说人人皆圣人，世人不甚理解，认为王阳明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其实不然，这句话的意思是：众人现在就是圣人；这里至少包含三层意思：

[if !supportLists]第一、[endif]人有思维所以是圣人。人的感官认识能力是有限的，得到的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注定是不全面的、不深刻的，存在很多不足。要让一个有缺陷的东西去对体量庞大、内容细腻的客观世界发挥作用，思维，没有超越客观世界的能力是不行的。人具备思维能力，习惯用理性去答疑解惑，具备了超越一般的“圣”的特质，人人皆圣人。

[if !supportLists]第二、[endif]人有精神所以是圣人。人在成长过程中，发现自己只有依赖于社会才能生存，产生了惟愿社会越来越好的想法，有了精神。相对于自然，这种精神能够使我们在更为广阔的范围开展人际交往；这种精神可以实现在全社会范围的流转、传播，以及代代相传。我们克服了自然条件的拘束，产生了可以促进文明发展的精神，具备了超越自然的能力，人人皆圣人。

[if !supportLists]第三、[endif]人人之外别无其他圣人。思维和精神都是在参与社会运转中产生和发展的，脱离了社会，一个人的智力比一般动物强不了多少。没有人能够脱离社会而存在。社会中的事物也是这样，法律、政治、宗教、哲学都是在社会运行的框架下发挥作用，帮助社会进入良性运转的轨道。谁想要驾驭社会，那是做不到的。人人之外再也没有圣人了，包括王阳明自己。

人人皆圣人，我们应该有自信，相信我们的内心，做到初心不改。

又附：2020年12月9日随笔

人人之外无圣人

好些天以前，我说过一句话：“人人之外别无其他圣人”，这话是基于“人人皆圣人”这一基调说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忐忑，罗列了一大堆空洞的话，才放下心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疑虑了，就是“人人之外无圣人”这话，一点没错。

视频更新了，望江县警察看着小女孩溺亡的视频。换了一个角度，持续时间更长，有两个群众下水救人的场面。第一个是穿一个浅蓝色羽绒服的人，这人应该不怎么样，男人穿浅蓝色羽绒服，除了三和大神那样的，有一点审美观的人，大概都不会这么穿。这个不怎么样的人第一个下水了，他是人人吗？他是一个普通人，他能用最普通人的想法审视世间的一切，他能用最普通人的情感左右自己的行为。所以，他第一个下了水，尽管他的前面有好些人比他更靠近溺水的女孩。

那些警察，那些比这穿浅蓝色羽绒服的人更靠近溺水者的人，应该更具有救助的义务，这里不说有什么规定，就以女孩扑向河心的时候，离女孩的远近来论事，那些警察就具有更多的义务，可他们没有一个解衣服、脱鞋子的。他们没有意识到应该用泅水方法来求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方法，要是水中的是他们中谁的亲人，所有人一定都在第一时间下水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可以牺牲自己去救助普通人，因为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高贵的人，是社会不可或缺的人，是有更多社会价值的人。他们是人人之外的人，是圣人。

然而，人人皆圣人，人人之外无圣人。这里的人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普通人，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问题的人，有普通人情感的人，这些人才是人人，这些人才是圣人，除此之外没有圣人。

望江县的那几名警察，自以为和别人不同（就算要下水也要穿好救生衣，而女孩已经下沉，穿了救生衣根本就沉不下去，根本捞不到人），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是，行尸走肉而已。

一个人如果不能做一个普通人，如果做不回一个普通人，那他什么也不是，上到帝王将相，下到贩夫走卒，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