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是康熙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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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之小猪
2017-12-27 · 知道合伙人历史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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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与祖母孝庄文皇后
康熙帝玄烨的皇室大家庭里,与玄烨感情最深,对他一生影响最大,他至死都难以忘怀的,不是他的生身父母顺治帝与孝康章皇后,也不是哪位后宫佳丽,或儿女皇孙,而是他的祖母孝庄文皇后。玄烨与祖母之间的深情,在中国历代封建帝王之家的祖孙关系中,绝无仅有。
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玄烨登极时,中国大陆已接近统一,但社会经济亟待恢复,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清朝面临的局势仍十分严峻。刚刚建立的帝国大厦已初具规模,而统治基础尚不稳固,各种制度还不完备,需要后继者去添砖加瓦,培土扩建,继承发展。将这副担子放在年仅8岁的少年皇帝肩上,确实是太重了。为使玄烨完成这一艰巨使命,已是太皇太后的孝庄,责无旁贷地担负起抚育、保护与培养孙儿的重任。
一、培育幼孙
如果以一位教育家的标准衡量,孝庄对于孙儿玄烨的教育,显然要比她对儿子福临的培养更为成功。虽然儿孙都是亲骨肉,但孙子玄烨对她的依恋,她对孙子的爱,要超过她与福临之间的母子情。清代史书对此讳莫如深,但这却是事实。
玄烨成年后多次讲道:“忆自弱龄,早失怙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罔极之恩,毕生难报。”“朕自幼蒙太皇太后教育之恩,至为深厚”,“仰报难尽”。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玄烨幼时曾长期避痘紫禁城外,“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来自祖母的爱,很大程度上填补了他幼小心灵上的感情空白,使他从懂事时起,就将祖母也视为最亲之人。这种情感无法以尺度来计量,但玄烨愈为年长,体会愈加深刻,对之愈加珍视。
孝庄对孙儿的爱有着丰富的内涵。她不仅给了玄烨本应从其父母那里得到的关怀和爱护,更重要的,是通过严格的教育、训练,培养他的良好品质、习惯与作风。
需要指出,玄烨继承皇位前,孝庄就已经对他进行教育、培养了。玄烨曾对皇子们回忆说:“朕自幼龄学步能言时,即奉圣祖母慈训,凡饮食、动履、言语皆有矩度,虽平居独处,亦教以罔敢越轶,少不然即加督过,赖是以克有成。”祖母的督教对他的成长乃至一生,起有至关重要作用。
在“独嗜图史”的孝庄影响下,玄烨从小对读书学习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一嗜好伴其终身。他“矢志读书”,“早夜诵读,无间寒暑,至忘寝食”,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一捧起书本,几乎忘掉一切。保姆朴氏担心他年龄太小,读书过多而有伤身体,不止一次将书藏起,希望能使他休息一下。但他一经发现,便立刻索回,继续津津有味地读起来。对于孙儿的勤奋苦学,孝庄既感欣慰,又十分心疼,她曾忧喜掺半,不无责备地对孙儿说:哪有像你这样的人,“贵为天子”,却像书生赶考一样苦读呢?!
由于祖母的教导,玄烨自幼养成一丝不苟的学习态度,读书时“间有一字未明,必加寻绎,务至明惬于心而后已”。孔子所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他学习的座右铭。他从小认识到“人心虚则所学进,盈则所学退”的道理,虚心好问,除去读书外,“每见高年人,必问其已往经历之事而切记于心,决不自以为知而不访于人也。”即使是太监、奴仆等“粗鄙之夫”,如果“亦有中理之言”,“决不遗弃,必搜其源而切记之,并不以为自知自能而弃人之善也。”
孝庄培养玄烨时不仅从大处着眼,幼孙身上一些尚在萌芽的习性,或生活中某些细微处,都引起她的重视,并因以施教。如玄烨儿时受保姆的影响,一度染上吸烟习惯。吸烟不仅有害于身体,还极易引发火灾,可谓有百弊而无一利。经祖母教诲,玄烨坚决戒了烟,并在即位后“时时禁止”吸烟,反复劝说有此嗜好的臣工们。
在祖母的言传身教下,玄烨自幼“不喜饮酒”,并深知酗酒的严重危害,认为“嗜酒而心志为其所乱而昏昧,或致病疾,实非有益于人之物。”他继位后,始终有意识地要求自己“能饮而不饮’:,“平日膳后或过年节筵宴之日,止小杯一杯”。
孝庄对幼孙的培养是全面的,就连玄烨的言行举止,也有十分严格的要求。后来,玄烨常常以自己的切身体会训导儿孙们:“朕自幼年登极以至于今日,与诸臣议论政事,或与文臣讲论书史,即与尔等家庭闲暇谈笑,率皆俨然端坐,此乃朕自幼习成,素日涵养之所致。”可见幼时养成的这些良好习惯,一直保持到他的晚年。
曾在康熙朝中期与玄烨有过较多接触的法国传教士白晋,在给法王路易十四的信中,对玄烨的仪表、风度、气质和修养大为赞赏,说他“生来就带有世界上最好的天性”,“所有他的爱好都是高尚的,也是一个皇帝应该具备的。”等等。其描述固然有溢美之词,但也从侧面表明,玄烨的作风与言行,确实不失一位泱泱大国君主所应具有的气度和风采,而这一切,无不来自孝庄的精心教诲。
少儿玄烨在学业、品行、志趣、作风诸方面都打下坚实基础的同时,还逐步树立起继承父业,以天下为己任的远大抱负。前述顺治十六年(1659)玄烨(与福全、常宁一道)向皇父请安时所言:我长大了愿“效法皇父”,勤勉尽力,其志向之高,想必是在福临意料之外。这样的话语竟出自一个六龄孩童之口,是否可信另当别论,但毕竟说明,孝庄早已在对玄烨进行特殊培养了。
玄烨即位后,孝庄继续抓紧对他的教育,并根据需要增添了新的内容。
当时,代表朝中保守势力的辅臣为防止玄烨过早接触汉族文臣,受其影响,也走上福临“好华语,慕华制”的道路,因而对汉宫们在玄烨登极不久就一再提出的建议,如为皇帝“及时举行经筵”,慎选品学皆优的满汉官员侍奉皇帝,分班进讲经史等等,概未考虑。值得注意的是,有的史料说孝庄也很抵触汉族文化,“甚厌汉语,或有儿孙习汉俗者,则以为汉俗盛而胡运衰,辄加禁抑云矣。”这一评价具有一定片面性,至少与玄烨继位后的有关情况不相符合。
玄烨曾回忆说:“朕八岁登极,即知黾勉学问,彼时教我句读者,有张、林二内侍,俱系明时多读书人,其教书惟以经书为要,至于诗文,则在所后。”“朕七八岁所读之经书,至今五六十年,犹不遗忘”。由此可见,玄烨继位前后,已开始学习儒家典籍,而这只能是孝庄的决定。
上述事实还表明,孝庄虽然反对福临过分推崇汉文化,“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但她也清醒地认识到学习儒家学说,对于一位满族皇帝统治以汉人占大多数的国家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为使爱孙胜任天子之职,她有意识地让玄烨尽早学习儒家经典,以便掌握治国安民之道,更有效地进行统治。
玄烨习读经史时,依然保持了在祖母教育下养成的习惯,认认真真,善思好问,“辄以学庸训诂询之左右,求得大意而后愉快。日所读者必使字字成诵,从来不肯自欺。”他“四子之书既以通惯,乃读尚书,于典谟训诰之中,体会古帝王孜孜求治之意,期见之实。行。”除对儒家著作“反复探索,必心与理会”外,玄烨还广泛阅读其它典籍,“史、汉以及诸子百家、内典、道书”,“莫不涉猎”。由于他方法得当,对所学能够融汇贯通,乃至十余年后,“触事犹能记忆。”
玄烨自少儿开始学习儒家经典,其后一直坚持不辍。他得以系统地了解、掌握儒家思想,对其出色完成长达六十二年的统治,大有裨益。
玄烨继位初期,有一天,当着众臣之面,孝庄问孙儿身为天下之主,有何打算,玄烨答道:“臣无他欲,惟愿天下义安,生民乐业,共享太平之福而已。”少年皇帝决意做贤明之君,富国裕民的强烈愿望,显示出孝庄多年培育的初步成效。
二、政治导师与保护者
(一)清除鳌拜集团
玄烨继位后,四辅臣直接处理军国大事,虽然“裁决庶务,人白太后”,但孝庄对他们深为信任,放手使用,所以辅臣权力很大,加之没有监督、约束的相应机构,从而为个别人结党营私、擅权乱政提供了可能。
由于历史的原因及某些政见不同,辅臣中两黄旗的索尼(正黄旗)、遏必隆、鳌拜(镶黄旗),与正白旗苏克萨哈的关系日渐紧张。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鳌拜居功自傲,权力欲逐步滋长,他联合遏必隆,扩展镶黄旗实力,擅杀朝中与自己存有积怨的满臣,专横跋扈的作风愈来愈显著。
四辅臣于辅政期间做了不少有益的事,然而对处理满汉关系,却采取保守、倒退方针,在恢复祖制、首崇满洲的旗号下,歧视汉宫,使后者的积极性受到严重挫伤。当时,反清复明的战火尚未完全平息,经济凋敝,百废待兴。因满臣还缺乏治理经验,又不能与汉宫密切合作,以致大大妨碍了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而一些投机分子逐步取得辅臣信任,为非作歹,更加重了问题的严重性。玄烨亲政前夕,已是“学校废弛而文教日衰”,“风俗僭越而礼制日废”,地方、朝中弊端丛生。
玄烨年龄还小,对此自然难以应付,但政治经验丰富的孝庄,却不露声色地密切注视事态发展,在继续任用辅臣的同时,采取了一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
康熙四年(1665年)九月初八日,禀照祖母慈谕,12岁的玄烨举行大婚典礼,索尼的儿子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正位中宫,遏必隆之女落选,成为皇妃。
在为孙儿择立皇后时,孝庄舍去遏必隆之女,选中赫舍里氏,旨在防范鳌拜借镶黄旗之女成为皇后之机,进一步扩大实力,同时也是针对主幼臣骄的情况,对清朝元老索尼及其家族予以荣宠的笼络措施。
孝庄此举还改变了皇太极和福临时期,皇后莫不出自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惯例。这并不意味着忽视满蒙贵族联姻政策,而是从巩固皇权、安定政局的现实需要出发,反映出这位杰出政治家的战略眼光与灵活态度。
玄烨大婚标志少年皇帝正在步人青年,其亲理政事已为期不远。换言之,孝庄是以此为孙儿早日亲政制造舆论,打下基础。
当鳌拜得知玄烨选后的结果时,因希冀落空,“心怀妒忌”,气恼万分,竟与遏必隆一起人宫“奏阻”这恰恰证明孝庄这步棋的巧妙:既分化了四辅臣,使索尼同鳌拜之间出现芥蒂,又促使索尼更为效忠皇室,增加了皇室的力量。不过,从其后情况看,孝庄这时对鳌拜还未完全失去信任,仍希望他在辅臣任内善始善终,能有一好的结局。
康熙五年(1666年),发生圈换土地事件。鳌拜在索尼、遏必隆支持下,将清朝人关初期圈占土地时分配给镶黄旗与正白旗的土地,强行互换,并再次圈占大量土地,致使广大农民流离失所,加剧了满汉民族矛盾。三辅臣还不顾玄烨的反对,矫诏将反对此举的大学士管户部事务苏纳海(正白旗)等3名大臣处死,造成一大冤案。这一事件说明,鳌拜并未领会孝庄的包容苦心,在擅权乱政路上已愈走愈远。因此,孝庄也相应采取了进一步措施。
康熙六年(1667年)七月初七日,玄烨“躬亲大政”,但辅臣们“仍行佐理”。孝庄特为孙儿收权安排一过渡阶段,以使他在实践中逐步提高;同时也让辅臣有个适应过程,将他们因交权而产生的失落感,减少到最低限度,从而保证此次权力交接稳妥进行。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康熙六年六月索尼去世,鳌拜实际上成为首席辅臣,遏必隆对他亦步亦趋,苏克萨哈更加孤立。玄烨亲政后,苏克萨哈立即请求“往守先帝陵寝”,以期迫使鳌拜、遏必隆也辞去辅政。鳌拜为清除异己,独掌辅政大权,竟罗织苏克萨哈的“罪状”,企图将他置于死地。尽管玄烨坚决反对,但鳌拜等不肯罢休,一连七日强奏,竟将苏克萨哈及子孙全部处死,并籍没家产。
苏克萨哈被除去后,鳌拜的权势进一步扩大,更为飞扬跋扈,“欺君擅权”,“文武各官尽出门下”,甚至在“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玄烨去海子(南苑)狩猎时,让随行的鳌拜奏闻祖母,鳌拜“乃不遵旨,反云皇上自奏”,全然不把玄烨放在眼中。他的种种僭越行径,已构成对皇权的严重威胁。至此,孝庄终于作出决断,支持并指点孙儿拟定清除鳌拜集团的全盘计划。
此前,玄烨已开始广泛求言,制造舆论,通过各种举措,纠正辅臣政治上的失误与弊端,这使朝中人心振奋,玄烨威望日增,鳌拜逐渐走向孤立。与之同时,玄烨在身边聚集起一批年轻的满族贵族成员,他们朝气勃勃,锐意向上,索额图即是其中的突出代表。索额图为索尼之子,孝庄选中他的侄女赫舍里氏做皇后,加深了索尼家族与清皇室的关系,也加强了正黄旗对皇室的向心力,并影响到镶黄旗。索额图对玄烨十分忠诚,在清除鳌拜集团的过程中,成为玄烨最得力的助手。
鳌拜集团附者甚众,盘根错节,已控制中央机构各要害部门。为最大限度地减少动荡和不必要损失,孝庄帮助玄烨制定了“擒贼先擒王”,迅速打击主要党羽,震慑其他成员,稳妥解决问题的基本策略。据此,玄烨命索额图秘密组织起一支善于扑击的少年卫队,又于行动前,有意将鳌拜的部分党羽遣往外地,以分散其力量。可以肯定,玄烨还采取了其它一些周密部署。
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十六日,鳌拜奉召进宫,旋即被卫队擒拿,其主要党羽也先后被逮捕归案。考虑到鳌拜以往为清朝所作贡献,玄烨对他予以宽大处理,免死,籍没家产,终身监禁;对其众多追随者,也只处死最主要的数人,其余一律宽免;就连遏必隆也被免罪,仅革去太师,后又给还公爵,值宿内廷,恢复对他的信任,从而团结了镶黄旗。
清除鳌拜集团,排除了威胁皇权的潜在危险,踢开清朝向前发展的绊脚石后,玄烨真正掌握了清朝大权。他在“首祟满洲”的原则下,努力改善满汉关系,祟儒重道,发挥汉族官员积极性,发展生产,恢复经济。在短短几年内,政局进一步稳定,得到汉族地主阶级更广泛的拥护,经济也有起色,为其后平定三藩之乱,打下重要基础。
铲除鳌拜集团这场惊心动魄的政治较量,是玄烨君临天下后,祖母对他的一次关键性指导与帮助。当时,玄烨年仅16岁,还缺乏足够的智谋与经验。若无祖母的指教、授计,他很难在亲政后第三年,便一举粉碎这一把持朝政多年、势力颇大的宗派集团,稳妥、彻底,不留后患。显然,鳌拜集团存在时间愈长,对清朝的危害愈大,势必积重难返;如果玄烨的治国方针受到阻挠,三藩之乱将更加旷日持久,康乾盛世的出现也会大大推迟了。
对鳌拜集团的斗争过程中,孝庄、玄烨祖孙相互加深了解,感情更为深厚。其间,玄烨表现出他那一年龄少有的胆略和杰出组织才能,使孝庄满意而欣慰;另一方面,玄烨也从祖母身上学到很多东西,除去缜密的思想方法,坚决、果敢的作风外,对他印象最深的,是祖母对人处事宽厚豁达的态度。正是在祖母的影响下,他处置鳌拜及其党羽时,运用宽严相济,打击面小,安抚、团结绝大多数朝臣的策略,收到人心安定、朝政稳固的效果。孝庄的言传身教,使玄烨逐步具备了一代名君所应有的宽阔心胸与气度,这不仅在此次斗争中显示出来,在他其后的漫长统治岁月里,无论是平息党派之争,处理二废太子事件,或采取其它重要举措,这种方针、策略依然被保留下来。足见孝庄的智慧、品德与作风,已经体现在孙儿身上,由他继承并发扬光大了。
还需指出,孝庄指导玄烨宽大处理鳌拜集团,也是对当年两黄旗大臣同心合力,拥立幼主(福临)的回报,表明她为保护幼孙,并从清朝的长远统治计,而不得不清除对她效忠多年的老臣时,仍旧手下留情。作为一位政治家,孝庄的这种做法难能可贵。
(二)奉祖母初谒孝陵
清除鳌拜集团后,清廷进入一个短暂的相对平静阶段,这对于已“费尽移山心力”的孝庄祖孙来讲,无疑是一难得的休息调整时期,同时也为他们总结、回顾以往,提供了充分时间,于是有了遵化之行。
康熙九年(1670)八月,玄烨奉祖母太皇太后、嫡母皇太后前往遵化昌瑞山,祭谒顺治帝陵寝,皇后赫舍里氏随行。是月二十七日,祖、媳、孙三代四人行抵孝陵。清帝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一起谒陵,清朝仅此一次。
玄烨恭谒祖陵之念由来已久,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如愿。这次,他原想独自前往,“先诣太祖、太宗山陵,再诣世祖山陵”。但孝庄“以世祖升遐十年,未得一诣陵寝”,说服孙子先去孝陵展谒,并执意带上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和皇后赫舍里氏。孝庄此举,意味深长。尽管史书未曾记载,但可以想象,当她坐在儿子的祭台旁,看着正在拜祭的儿媳、孙子和孙媳,必定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她对儿子是内疚的。儿子死后十年的历史,已使她愈来愈认识到,儿子在满汉关系等一系列重大问题上的看法,比她更有远见,更为明智,更有利于清朝的巩固。在孙儿亲政前后,她已开始鼓励、支持孙儿采取一些与辅臣保守行径相对立的举措,而彻底清除鳌拜集团,进一步表明她对保守方针的否定。此次谒陵,标志孝庄与儿子的彻底和解,尽管后者已长眠十年。
孝庄所以选择此时来为儿子祭灵,是因为她已可告慰儿子:四辅臣的问题业已解决,保守路线已被纠正;…如儿子生前期望,满汉关系得到改善,皇朝统治正在日益坚固;更重要的是,孙儿玄烨在她亲手抚育下成长起来,发展全面,颇有作为。她还要告诉儿子,她的嫡重孙承祜已出生,列祖列宗之业,有了未来的继承者......。
站在皇考的祭台前,玄烨的心情自然也不能平静。基于祖母的教诲,他一向对晚辈如何尽孝,有着很实际的认识。后来,他曾以自己的体会告诫儿孙们:“凡人尽孝道,欲得父母之欢心者,不在衣食之奉养也,惟持善心,行合道路,以慰父母,而得其欢心,斯可谓真孝者矣。”玄烨虽然与皇考接触不多,无从在皇考生前尽一份孝心,但他相信十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未辜负皇考的希望,,皇考有知,将由衷地感到欣慰。他从皇考又想到祖母,忆及十年间在祖母提携、指教下经过的风风雨雨。冥冥之中,皇考与祖母似乎渐渐地变为一个人,向他投以信任、期待的目光。他暗下决心要更加勤于国政,励精图治,以使长辈们放心;同时,他还要像过去一样,将自己未能对生身父母所尽的孝心,全部回报给可亲可敬的祖母……。
(三)八年艰难岁月
康熙十二年(1673年)底,爆发了以明朝降将吴三桂等人为首的三藩之乱。是年十一月,吴三桂在云南“以所部兵反”;十二月二十一日,冒充“朱三太子”的杨起隆在京举事;翌年三月,耿精忠据福建反;十五年尚之信据广东反。与此同时,一些地方原已降清的’明朝官员纷纷响应。叛军气势凶猛,很快控制了南方广大地区,并延伸至陕西、甘肃等地。
此前,吴三桂等反叛之心已露端倪,政治嗅觉敏锐的孝庄有所预感。康熙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她提醒孙儿在天下太平之际,应不忘武备,居安思危;随后,又通过其它措施,如令儒臣翻译<大学衍义》,颁赐诸臣等,帮助孙儿加强统治,进一步搞好君臣关系。因此,当三藩之乱突然发生,清朝统治面临巨大威胁的时刻,祖孙二人都表现得异常镇静。
吴三桂叛音甫至,康熙十三年(1674年)元旦来临。清廷仍同以往,举行盛大朝贺与筵宴,以此向臣民显示最高决策层无所畏惧的气概,和与叛军决战决胜的坚定信念,起到安定朝野,鼓舞士气的作用。
在祖母的鼓励下,玄烨“料理军务日昃不遑,持心坚定。”康熙十三年(1674年)九月,他恢复了一度因“几务殷繁”而中断的“每日进讲”,坚持学习儒家经典。为了对外“示以暇豫”,他甚至每日出游景山骑射,对于“投贴于景山路旁”的谣言诽谤,一概“置若罔闻”。多年后,玄烨回忆道:“当时朕若稍有疑惧之心,则人心摇动,或致意外,未可知也。”
康熙十四年(1675年)三月,蒙古察哈尔部布尔尼乘清廷集中力量对付三藩,无暇它顾之机,发动叛乱。因京城八旗精锐部分出征,部分肩负拱卫之责,前往平叛已无兵可调。正当玄烨苦思筹集兵源,及派谁充任领兵之人时,孝庄向他建议:“(大学土)图海才略出众,可当其责”。玄烨“立召公,授以将印”。图海果然不负重托,率领数万名八旗家奴,迅即平定了布尔尼叛乱。这一事例表明,孝庄平时对文武重臣了如指掌,因而能在紧要关头,及时指点玄烨,帮助他渡过难关。
平叛期间,每逢玄烨遇到棘手之事,孝庄便为之出谋划策,并凭借自己在朝中的崇高地位和威信,给予孙儿有力支持。举朝官员对此无不知之,一致认为:“吴三桂叛乱以来,太皇太后心甚忧劳。”玄烨为表示对祖母的感激与爱戴,康熙十六年(1677年)四月,“亲撰太皇太后大德景福颂,书锦屏恭进”;同年十二月,恭进太皇太后锦衣,亲撰表文中将祖母比之为“宫中尧舜”;十八年(1679年)二月,孝庄67岁生日,玄烨再次亲撰表文诗篇,书万寿无疆匾额恭进,诗中写道:“喜得万方同孝养,千秋福德并苍穹”,“宫中尧舜兼文母,恭捧南山万寿觞。”
因玄烨指挥得当,加之采取剿抚并用,重用汉官,孤立分化对方等一系列正确策略,平叛战争以清廷获取全胜而告结束。康熙二十年“681年)十一月十四日,玄烨亲至太皇太后、皇太后宫报捷。整整八年,孝庄与孙儿一起,分担了无尽的焦虑与辛劳,当终于大功告成,普天同庆之时,他俩的内心感受,只有彼此最能理解,别人是难以真正体会到的。
孝庄在平定三藩之乱过程中起的作用,旁者无以替代,举朝尽知。可是,当玄烨和大臣们请求按照朝中惯例,为她加上尊号时,她却表现了十分谦逊的作风,再三予以拒绝,并对奏请前来的大学士们说,八年以来,“皇帝焦心劳思,运奇制胜,故得寇盗削平,海宇宁谧。皇帝应受尊号,以答臣民之望。予处深宫之中,不与外事,受此尊号,于心未惬。”孝庄全力扶持孙儿,想让孙儿的威望通过平定三藩更加扩大,为此,她尽量掩去自己的作用,将功劳一并归于爱孙。
继平定三藩后,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清廷又统一台湾。清朝从此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即康乾盛世的前期。
从孝庄作为玄烨政治导师和保护人的角度审视,随着玄烨不断成熟与孝庄的日渐衰迈,康熙二十年前后,他们的关系逐步过渡到一个新的时期。自此直至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孝庄去世,尽管玄烨早已对各项政务应付自如,不再需要祖母的点拨,但还是将祖母视为顾问,“朝廷有黜陟,上多告而后行”;而孝庄虽然精力不济,但也仍同以往,时刻关怀孙儿,处处予以支持。三、祖孙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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