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美食之间有过哪些有趣的故事?
上学时,我很爱去学校附近巷子里一家卖炒饭的摊子。那家摊主是对中年夫妻,掌勺的是个胡子拉碴的胖大叔,体态同样敦实的胖大婶则站在三轮车旁,负责打包收钱加泡菜,有时也帮顾客拌个凉粉凉面。
我很喜欢看大叔做蛋炒饭的样子,潇洒,自在。每次接了单子,他先是用那柄大铁勺在锅沿上“梆梆”敲两下,算作开场,一勺子亮油在锅里烧热,再从旁边筐子里捞出鸡蛋,铁锅沿上一嗑一甩,只听“滋拉”一声,鸡蛋便落在热油里,冒出青烟,烫起白泡。
蛋白没有凝固的机会,大叔手中的大铁勺捣在锅里,“哐哐”几下便把蛋清蛋黄打散拌匀了,结成嫩黄色的蛋花,激起喷香。这时大叔会转过身去,从个装满白饭的大木桶里舀出一碗来,赶在蛋花将老未糊之前,直接扣进锅里。
白饭是头天煮好备着的,成团发硬,大叔熟练地挥着勺子在锅中打圈儿,又是一阵叮叮哐哐,米粒就都散了,半块抱团的都没有,跟蛋花混在一起,白里夹黄。大叔将炉火调的更旺,一手持锅,一手把勺,就这么翻炒起来。米饭与锅底短兵相接,“卡兹卡兹”蹦的热闹,底下又有炉火呼呼作响,热浪香味扑了遍地,视觉、嗅觉、听觉和触觉都很受用,勾的味觉也跟着蠢蠢欲动。
不出两分钟,一份蛋炒饭便做好了,大叔刚将饭舀出来盛在塑料打包盒里,大婶就立刻把饭盒接过去,笑呵呵地问客人,泡菜是要腌萝卜还是泡菜头,若是有人口味重,两个都要,大婶也是给添的。
偶尔客人多,点蛋炒饭的单子连积了好几个,大叔还会使出他的绝活儿,一气儿炒好多份饭。
半打鸡蛋加一整面盆的白饭都填在那口大铁锅里,堆的顶尖儿直往上冒,份量肯定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