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特别美味的腐乳为什么会出现在瑞典马尔默的“恶心食物博物馆?
今年10月,瑞典马尔默的“恶心食物博物馆”开门迎客。与爱尔兰鲨鱼腐肉、撒丁岛活蛆奶酪、日本鳕鱼精子一同展出的,还有中国的腐乳。腐乳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它虽然臭了点,但是中国各个地方的人都爱它。
如果腐乳真的恶心,明朝李日华的《蓬栊夜话》中就不会详细记录它的做法以示后人,清代《本草纲目拾遗》中就不会夸它“味咸甘心”,清代老中医王士雄也不会夸它“陈久愈佳,最宜病人”了。
腐乳是怎么炼成的?在成为腐乳之前,它还只是一块平凡的豆腐。人们在豆腐身上撒盐和毛霉菌,再静静地看着它长毛。此时豆腐内部发生巨变,大豆蛋白被降解成小分子的多肽和氨基酸,霉菌赋予了它原本不具备的鲜甜臭味。
之后的工序,便是将毛豆腐请入罐中,灌入酒汤,静待时间的洗礼和发酵。各地腐乳,发酵、沾盐、浸酒等工序别无二致,不同就在于发酵的温度、湿度、作料造就了味道的迥异。灌入带有米酒成分的白汤,就成了白方(白腐乳);灌入有红曲菌发酵大米的红汤,就成了红方,要是里头还有点玫瑰花的成分,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玫瑰腐乳了。
要问玻璃罐子里的腐乳为什么能被码得那么整齐?秘密在于毛豆腐是亲手被工人一块一块放进罐子里的,这也让腐乳在酱菜咸菜的大家庭中,多了一丝人情的味道。王府井的老北京手抓饼、老北京酸奶是假的,但要把腐乳称为“老北京”那铁定假不了。300多年前,王致和的酱园在前门开业。
因为在制作腐乳的工序中多加了苦浆水,它发酵出了别地腐乳所不具备的特殊甜味和酯香。这样做出的成品呈豆青色,慈禧太后吃过都说好,赐名为“青方”,从此芳名远播。腐乳是清贫生活中的烟火,臭得短暂,香得热烈,咸得绚烂。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即使吃得再简单,也有滋有味。挺过了物资匮乏的岁月,但味觉记忆依然留存在人们脑中。这也许就是现在老一辈人冒着高血压的风险,也对腐乳甘之如饴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