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的山上的小屋作品解析
作品中描写我追寻“山上的小屋”和我在家中清理抽屉的行为显示了我追求理想反抗生存环境,不屈服丑恶现实的叛逆。作品中表现的虚幻的理想、抗争无望的尴尬从而展示了生存的焦灼、无奈、绝望。
文章描述了一个梦魇般的世界。在这里,人是孤独、无助、痛苦的,人与人之间互相戒备、猜疑、仇视。这部作品中的“我”,几乎时时刻刻耸立着每一根毫毛,警觉地感受着外部世界,而这个外部世界则是这座自己居住的屋子和家人们冰冷恶毒的眼光。
母亲总是窥视“我”的抽屉,“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父亲“让我感到熟悉的狼眼”,“妹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家里没有温暖,没有亲情,似乎这是一个荒凉的坟墓甚至是鬼的世界,嫉恨、猜忌成了家庭每天生活的主旋律。
扩展资料:
残雪先锋写作中叙述模式的嬗变:在先锋作家残雪笔下,小说人物的存在虽然不乏孤独与痛苦,但有那么一些人却始终在死中求活,从未在可怕的现实面前停止追求永生的希望。这一叙述方向几乎贯穿了残雪所有的文学创作。随着残雪先锋写作的逐步深入,人物摆脱生存困境、追求永生的方式也随之改变。
在20世纪80年代的先锋小说创作中,残雪往往通过对笔下人物生存境界的区分,建构出一种先知者引领沉沦者的叙述模式:那些沉沦于现实困境的人们,只能凭借先知者“站出来表演”的引领方式去反思自我的存在困境,并借此展开对命运的抗争。
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残雪则通过一系列“文学笔记”的创作,将“先知者、沉沦者”的叙述模式内化为人物自我的精神层次,从而在对生命个体精神矛盾的书写中,再度重复了对永生的追求。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残雪 (中国内地作家)
残雪的小说是文革后文学创作中非常独特的存在。她用变异的感觉展示了一个荒诞、变形、梦魇般的世界,阴郁、晦涩、恐惧、焦虑、窥探和变态的人物心理及人性丑恶的相互仇视与倾轧,在她的作品中纠缠在一起,不仅写出了人类生存的悲剧,而且写出了人的某种本质性的丑陋特点。残雪小说的这一特点与西方现代荒诞小说似乎很接近,但其传达出的生命本体的苦痛、涌动出来的对生存的深刻绝望和绝望边缘的呐喊和挣扎,绝不仅仅是对西方现代荒诞小说的简单模拟,而是与她所生存的现实、所经历的历史有着密切的关系,她的现实中所叙述的场赴常常使我们想到文化大革命期间人人都可能被窥视与告密,人与人之间互不信任,为了保存自己而不惜出卖别人,就是家庭亲人之也互相设防,自私、无情……,当残雪把生存的荒诞体验和绝望感受落实于具体的时空背景下时,她对于人性丑恶于残酷的揭示就具有了一种强烈的现实战斗精神,就有了试图改变这种处境的社会性使命。一种抗争现实残酷、人性丑陋的生命之光就燃烧于她的作品中,于绝望中保持生命的存在,于虚无悲观中渴望天堂的美丽。
残雪的小说总体上给人一种噩梦般的印象,《山上的小屋》尤其如此,它通过叙述者怪异的感官体验描绘出一个怪异的世界。叙述者感到这个世界充满了隐密的威胁,她周围的事物都不可理喻,特别是她的亲人也都显出邪恶的面目:“父亲每天夜里变为狼群中的一只,绕着这栋房子奔跑,发出凄厉的嗥叫。可以说叙述者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中也已失去了正常的理性和感受力,或者是她失去了后者才生发出种种奇异的体验,但她显然也正是被这环境所捆绑的一个分子。事实上,由于叙述与人物处在同一视界,让人难以区分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生存环境就是如此,总之,小说把内心体验的阴暗面极端化地表现出来,显示出对于人性观察近乎残酷和阴鸷的透视力。
然而作品里还写到了叙述者想象中的一所“山上的小屋”,这似乎在暗示着在她与那个不知名的人之间有着某种潜在的相知,这使她一次次走上山去,企图寻找这种相知的痕迹,也企图走出这噩梦的体验。但是每一次却都令她失望:“我爬上山,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也没有小屋。”这也许可以看作是一种微弱理想的破灭,但叙述者对生存环境的反抗不止于此,但是她却从不放弃,总是想方设法要把抽屉清理好,甚至起劲地干起通宵来。“清理抽屉”无疑隐喻着重建秩序和正常理性的努力,这一行为同寻找“山上的小屋”一样,在小说中看不出成功的希望,但却非常显明地传达出了对生存之恶的反抗意识。
《山上的小屋》记录了一种对于现实生存的特殊把握,写出了生存中的噩梦般的恶与丑陋的景象,也刻画出了人们找不到救赎与解脱的焦虑体验,但同时这描写包含了否定的向度,它将生存揭示得如此令人厌恶,也即是表明了它的无意义。这篇小说引人注目的地方还在于,它开拓了一种非常态的语言和审美空间,语意上的含混和不合逻辑、审美上的恶感与虚幻性,都是借以表达那种噩梦感受的不可分割的形式,与此同时,这也就造成了作品独特的审美效果:仿佛有一道超现实的光亮撕裂了生存的景象,而把它背后那种种晦暗的所在都呈现了出来。
参考资料: http://resource.sne.snnu.edu.cn/ansbbs1/viewbbs.asp?boardID=836&RootID=101229&ID=10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