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凯歌再也拍不出《霸王别姬》?
因为80年代的大背景使然,因为《霸王别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认为《霸王别姬》所呈现的各方面,不是互补配合,而是互相制衡。有没有人想到过,《霸王别姬》其实跟《无极》很像,都具备着典型的陈凯歌式电影的特点:阐述世事的真假虚幻、极致到病态性格的人物、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性格转变、互相交叉缠绕成一股的数条故事线……这些在陈凯歌的电影中都普遍存在,甚至成为了千篇一律的故事特点。
想一想,“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的程蝶衣的内核,与“你让我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的无欢,是不是很相似的?结果前者成了风华绝代,后者成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我认为,这是因为这些陈凯歌的特点在《霸王别姬》中被隐藏了起来,或者说,被其他人的特点给淹没了。张国荣、巩俐、张丰毅的表演,芦苇的剧本,顾长卫的摄像,都能看到他们自己的特点。
这些特点与陈凯歌自己的特点融合在一起,就产生了互相制衡的效果——你能看到某个人的特点,他的这个特点虽然极为鲜明,但它并不能超越其他人的特点。于是我们能看到,前面的《黄土地》,张艺谋的摄像与之制衡,而《孩子王》、《边走边唱》,后来的《荆轲刺秦王》、《无极》,这些片子都是陈凯歌的个人秀,演员是陈凯歌使用的拼图,最后你看不到其他人,只能看到陈凯歌。
而他稍微将其收敛时,便会产生像《搜索》这样的平庸之作。这部片子像是一份陈凯歌证明自己导演能力的作业,没那么多太个人的遐想,只是将自己把握节奏、讲述故事的能力展示了出来,这部片子算不上特别优秀,但至少证明了陈凯歌导演的业务能力在中国导演之中仍然处于最前列。